“最近很忙吗?”文钧习惯性地问了一嘴。
“唉,别提了。”岳冉两手一撑也坐在办公桌上,“一个星期,三、五历史课多,我就去学校,一、二、四帮你处理烂摊子,周六、日被阿莫斯按着复习。唉……忙得跟陀螺一样了。”
文钧就爱听岳冉和他抱怨,每次他一脸疲惫地来找他的时候他都忍不住多问几句逗逗他,也算是调节一下心情了。
“哈哈……年轻人么,多干点不是坏事。”
“啧,您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岳冉送过来的新资料是他们接下来要去收债的人员名单,沈铎大致扫了几眼记了记地址,却发现里面有个让他感到格外熟悉的面孔。
“这个人是谁?”
沈铎指着那张年轻的脸。文钧正在和岳冉核对信息,只是撇过头看了几眼。
“哦,这不是陈恪荣陈大爷吗?沈铎你来的迟不知道了,他是陈思礼陈大队长的独苗,今也年该高考了吧?你就瞧瞧吧,这哪有点学生的样子。他又欠钱了?”文钧继续看着手里的文件没有在意。
“嗯嗯,好像就是三四万吧,不多不多。”岳冉回答他。这个名字实在是被催过好几次了,以至于连他都记住了。
“那公子哥儿脾气可忒臭了,上次我去催,直接给我掀桌子了呢。”
“呵呵,再牛不也还是得赔?”文钧的态度很是不屑,对于陈恪荣,他也确实没什么好印象,要不是泽费罗斯说他还有用,早就被他卸了胳膊扔进冬银海里喂鱼了。
“把他交给我吧,我和他有点私人恩怨还没解决。”沈铎把陈恪荣的资料单独拎出来收好。
文钧没想到沈铎和陈恪荣还有所谓的恩怨纠缠,听他这么一说只当他是开玩笑了,根本没放在心上。
“行啊,反正我也看他不爽好久了,正好这次好好修理修理!”
岳冉摇摇头,文钧这种公报私仇的行为可不是一次两次了。
“但是你也别太出格,毕竟老大说留着他还有用,让他在医院里面住个两三个月就行了,弄死了也没意思了,知道没有?”
耳边只有岳冉翻纸的声音,他耐着脾气等了十几秒,却还是不见沈铎回答。
好家伙,这小子最近真是越来越猖狂了啊!连礼貌也不讲究了!
他刚想破骂人,一抬头却发现沈铎早就不见了踪影。
岳冉靠过来把他手里整理好的文件夹在一起。
“他五分钟前就走了,您老人家这半天是和谁说话呢?”
北条南月把报表摔在桌面上,旁边站着的男人被她这个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差点没站稳一仰头摔倒过去,这轻率的反应却让她的眉头皱了起来。
泽费罗斯刚从电梯口出来就看到这种场景,在场也有不少人悄悄关注着那边的动静,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到来,ASA想要上前却被他拦了下来,泽费罗斯拉住他,两个人靠在盆栽发财树旁边的墙上。
这边的情况可比他想象的热闹得多啊。
“我长得很像你的亲人吗?为什么老是盯着我?这很失礼。”北条南月坐在转椅上,指甲修剪得十分整齐的右手搭在一个文件夹上。
站在旁边的小野社长一听连忙鞠了三个标准的日式道歉躬,脸上的职业假笑让人越看越心烦,说起敬语时那些啰哩啰嗦的句子也让人听了难受。曾几何时泽费罗斯还觉得日本敬语是颇有情趣的一种东西,为什么从这个男人嘴里说出来就变成这样了?
“真的实在非常抱歉,我真诚地向您表示由衷的歉意,但是鄙人也不敢奢求这样愚蠢的自己可以得到您宽厚仁慈的理解和体谅。只是您的大驾光临让我们感到这是难以预料的意外而有些惊慌失措了,在时间很短暂的仓促准备中可能会有许多照顾不周的糟糕问题,也请您多多关照给我们做出明确而合理的指导,我们所有人一定会加油努力改正以往我们犯过的那些愚蠢的错误……”
泽费罗斯接过ASA给他倒的热开水大大地喝了一口,直到他喝完第二杯,小野社长才说完了自己的道歉语。这个小野是今年二月份新上任的,对北条南月这种上层干部突然来访而手忙脚乱倒也可以理解。只是泽费罗斯很好奇,在他印象中北条小姐一直都是个情绪非常稳定的人,也是整个公司里资历较深的骨干员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能让她如此生气?
虽然他是最终的执行社长,但泽费罗斯选择观而不语。
小主,
北条南月和善地对小野社长笑了笑,拆开那份员工质检表摊在桌面上,又从自己的公事包里掏出十几份辞职信,上面的字迹秀丽可爱,多半出自女性之手。
“小野社长。”
“是,我在听。”
“如果我没有记错,最近几年我们公司的应聘要求并没有做过修改。请问,这些是什么东西?”她指着桌上的报告。
“最近我们确实没有修改过应聘要求的总纲,但是身为一个社长,我认为我有义务让我带领的团队发展更好……”
“您是说这是您的一片良苦用心了。”北条南月提高了音量,好让在场所有人都能听清楚。
“是是,确实如此。”
真是厚颜无耻到让人替他感到羞愧!
“那有效果吗?”北条南月耐着性子问。
“目前还不太明显,相信未来有一天就会实现。”
“小野社长。”
“是是。”
“我觉得你可以滚蛋了,带上你那未来的一天。”北条南月的表情很平静,甚至连语气都没什么明显的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