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一脸铁青的钱龙锡身边,低声问道,“钱阁老,他们都跑了,南边水泄不通,京城从哪里接到的人?”
钱龙锡捏捏眉心,“老夫现在可以肯定,骆养性身边的校尉里有不少人听别人行事,他派人去封锁西山,殊不知人家正好接人,问问昨天哪些校尉去西山,哪些结伴入京,一个不落都得查。”
他说话的声音不低,就是给别人听,这时候温体仁冷笑一声,“这灯下黑玩的叫一个漂亮,大开眼界。”
刑部尚书胡应台接着道,“诸位大人,若是杀人,此乃命案,若是自缢,此乃刑案,咱们是不是先等验尸结果?”
有理,不能变成政治事件,明知原因,众人也不能说。
天色渐渐发青,几名仵作和捕快几次查验,终于结束了验尸。
仵作头领先来汇报,“尚书大人,诸位大人,尸斑刚刚形成,且越来越明显,死者死于半个时辰前、一个半时辰内。
唾液含有血丝和盐粒,内腹早已受伤,应是两日内吞服大量粗盐,脸部有擦伤、手指割破新伤、胳膊有脱臼痕迹,此外没有其余伤痕。”
一堆红袍眉毛齐齐一跳,内心松口气,一瞬间也有了看戏的心思。
捕快的汇报,很多人连听都不想听了,“诸位大人,死者身穿丝绸内衣,从未更换,汗衫内衬,没有外套,没有靴子,没有走路痕迹,缢绳乃常见麻绳,但较为粗,且为整根,一般人家没有这样的绳子,应来自商号货栈或大户之家,西侧长安街发现一床带血丝棉被,应是死者生前所物。”
众人沉思之际,正阳门响起一阵脚步声,骆养性满头大汗来到衙门口,看一眼尸体,扶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
钱龙锡突然扭头,“张道浚,骆指挥使家的石狮子也是硝狮?”
张道浚微微躬身,“回钱阁老,骆家的门楼毁了,石狮完好,没有伤任何人。”
钱龙锡突然朝部堂大员挥挥手,他们还没领悟这是什么意思,周延儒和温体仁也挥手,这次领悟了,三位大人风格高尚啊,傻子才愿意待这里。
衙门口瞬间清净,只有三人和曹化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