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逃罢”的便是新附军的降兵之一,包括其它降兵在内的士气明显比民众出身的朱雀军更低落。听到李芗泉命令,伍进没有迟疑,直接掉转麻轧刀就是一劈,那名说逃的降兵立时血溅当场。
众军士无不侧目,露出惧意。
李芗泉断喝:“胆敢坠吾军士气者,这就是下场!!!望各位引以为戒。伍三郎,你帮兄弟们重新绑腰带。各位兄弟,如今我等皆无退路,唯有击退这股鞑子,否则就死无葬身之地,众兄弟皆须斩断逃跑的念想,随我杀敌,来,一起喊,杀鞑子。。。。。。不行,声音太小,再来,杀鞑子!”
“杀鞑子!”
“杀鞑子!”
众军兵皆大声回应,到后面,更是变成歇斯底里的吆喝,直冲云霄,他们的眼里,也更多了一些狂热与暴戾,李芗泉心下一宽,这些人的血性似乎被激发出来了。
。。。。。。
鞑子牌子头眯着眼睛看着未如料想之中崩溃的盾阵,竟然还能士气高昂的叫嚣,颇有些惊诧,对方领军之力,果然有些手段。
当然,刚才只是一次试攻,目的在于了解对手的实力与意志,出乎他想像的是,这股乱民还能在刚才的情形下坚挺过来,反而是己方折了一名手下。在他的料想当中,这伙乱民能扛住就已经算得上奇迹了。
同时,牌子头也有些懊恼,这狭窄的官道,顶多能布下两名骑兵冲锋,极大的削弱了骑兵威力的发挥,他估摸着,自己的威力不过发挥二三成。当然,刚才的试攻并非毫无价值,那就是他已然找到对方的弱点:盾阵并不牢固!
这次,他打算集中力量,中央突破。
牌子头在观察的时候,李芗泉也在寻找机会,俗话说擒贼先擒王,他不时观察鞑子探马赤军的为首者,等其露出破绽,果然,机会来了。
那牌子头还在观察之际,对面阵中突然飞出一箭,直朝他直射过来,速度之快,是其从未见识过的,如果放在一般人身上,只怕根本来不及躲闪。不过牌子头终究老于行伍,只见他几乎就是下意识的一个后仰,直接在马背上来了个“铁板桥”,生生的避开此箭。
好身手!
牌子头是躲过去了,他后面骑兵就没有这么幸运,因视线的缘故,后面的骑手根本没有时间做出反应,碳素箭直接扎入该人的锁骨,差点将其射落马下,就算不死也会落个重创。
“草贼如此了得?”牌子头愕然的看着对面的盾阵,一面下令:“操圆盾!注意乱民的弓箭手,集中羽箭,射那阵中白脸的高个子,切莫轻易出击!”
他这话本无可非议,也是情理之中--人家箭术这么了得,当然要防备了。可一经牌子头的嘴说出,潜意识里就已经说明其对这伙乌合之众的“乱民”有了忌惮,企图先用射箭的方式削弱对方的防御力,再行冲击。
这是目前为止,牌子头犯的最重要的错误,也因为“切莫轻易出击”,相当于给了李芗泉一众逃生的机会。
其次,任何人射箭的次数都是有限制的。这归于射箭是件力气活,每发一箭,都需要使上大力,随着不断的发射,力气也会随之消耗,一般的弓手,在未采用具有省力比的战弓时,一次性能射上二三十支,就算是具备上乘的力气。
而且越到后面,无论是射程还是准确度,都会大打折扣。先前就已经人均射了一个半的箭囊,这一轮下来,不仅力气消耗了,羽箭也所剩不多,重要的是精准度下降了。
所以这轮箭雨并未给盾阵之后的朱雀军造成严重的伤害,而李芗泉更是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