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许然不同,裴濯珏现在依旧在融合最后一个小世界的记忆,机器人离开,系统被扔回空间,偌大的长廊只剩他们两个。
尽管早就在为这一天做准备,但裴濯珏依然感到有些无措。
许然看着他,眼睛里带着很轻的笑意,念他的名字:“濯珏?”
“嗯。”裴濯珏轻声应了,他垂下眼睛,看着灰色的大理石地板。
“你记得这个名字吗?”他问。
许然微怔,猜测道:“进入特训营之前?”
裴濯珏既然这么说,那么他一定是听过这个名字,但他却不记得。许然做任务时从未清除过记忆,如果哪部分记忆有缺失或者模糊,那只能是进入特训营之前。
裴濯珏笑了一下,打开自己办公室的门:“没关系,我跟你说。”
办公室宽敞明亮,视野很好,裴濯珏伸手:“进来。”
许然牵住他伸出来的手,略微冰凉,很熟悉,像梦与现实的交叠。
“那时候,我刚刚毕业,路上看到你,将你捡回了家。”
裴濯珏的办公室里有一盆已经开了花的小仙人掌,就放在窗旁的小茶几上,黄色的花朵嫩生生的,光线穿过玻璃,柔和明媚。
他们坐在茶几前的沙发上,阳光照亮了裴濯珏的侧脸,他眸光清透,像干净剔透的玻璃。
“那时候你抗拒治疗和药物、精神力波动异常,似乎接受过基因改造,身体数据接近崩溃。”
“医生说,你社会化程度低,极有攻击性,痊愈的可能性不大……然后,你的监护人的尸体被发现了。”
那段时期的记忆支离破碎,许然看着茶几上的花,轻轻碰了碰,不小心就被刺扎到。
“我去查了你的监护人。”裴濯珏将他的手指从仙人掌拉开,轻轻揉了揉。
许然抬眸,静静听他说。
裴濯珏说:“因为他的恶劣行为,所以你的反抗不能被认定为犯罪,你的档案依旧干净,可是……”
“需要被集中看管?”许然问。
社会认知存在问题、具有极强的攻击力,许然在特训营时也疑惑很久,为什么他没有被看管。
裴濯珏的睫羽颤了颤:“但是快穿局拥有更高权限,我去找了我的老师,也就是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