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根本上来说,他只想远远观望,此番来洛阳不过是探望堂兄,至于交友,南北差异悬殊,时局如此,他无意涉入太深。
“士瑶哥哥,”雨轻忽然转身,笑道:“到时我们一起去吧。”
陆玩望着她,目光没有多少变化,默然走开。
雨轻嘟嘴,心道:“又是这副目中无人的面孔,不回答哪怕礼貌的笑一下也好,回去向陆先生告状。”
他们一行人终于安全的走出了山洞,雨轻张开双臂,深吸了一口凉气,祖涣疲累地笑了笑,问道:“温家兄弟他们呢?”
“来的时候就已经告诉过他们,日暮之前务必下山,现在应该已经在山脚下等着我们了。”傅畅笑道。
夕阳的余晖洒落在他们的身上,山间还回荡着欢声笑语,山脚下数辆牛车安静的等候在那里,顾毗和贺昙望见他们一行人下山来,这才放心。而温宏温玮两兄弟面上有些倦色,坐在车辕上,窃窃私语着。
“温玮,都怪你磨磨蹭蹭的,害得我们是最后一名。”
“这事怎么能怨我呢,不过最后又如何,傅畅能罚我什么?无非就是几顿酒钱而已。”
温宏不以为然,伸手接过小厮递上的糕饼,吃了两口,就被温玮夺过去,嗔道:“来了这么多的公子,唯独我们温家得了最后一名,你觉得脸上可还有光?”
站在前面的贺昙这时略微听到些温家兄弟的谈话,心中有些在意,待傅畅他们走来,他上前拱手笑道:“傅兄,你们若再不下山来,子治兄(顾毗字)就要去城内叫人了。”
“只是发生一些小状况,有惊无险。”傅畅淡淡几句,然后看向温家兄弟,笑道:“你们俩谁是最后爬上山的,还不主动认罚。”
温宏与温玮对视一眼,他们的笑容中微微有些犹豫。
“傅兄,是在下体力不支,最后才到达山顶的,温家兄弟倒是好心一直在等着我,如果要罚,念我刚来洛阳,人生地不熟的,就请罚的轻一些。”贺昙轻叹一口气,自嘲一笑。
郗遐在旁笑了笑,带着几分理所当然的神情道:“贺昙这单薄的身子能坚持到最后已属不易,罚就免了吧,不过为我们抚琴一曲总是要有的。”
贺昙点点头,然后目光投向温宏,却见他含笑施了一礼,然后两兄弟上了牛车。
傅畅和郗遐他们都各自上了牛车,准备回城。
祖涣虽然同陆玩说了邀请他之类的话,但陆玩一脸冷然,并未立刻回复,直接回到牛车上,残阳从掀开的车帘照进来,并不暖人。
陆玩看着雨轻与祖涣附耳低语着什么,祖涣还不时咯咯笑起来,他的心里变得有些莫名其妙的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