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何一直不动手?从前你要借着我的手杀人,如今呢,昔日欺负过你的人几乎都死了?”
“若说你杀了我无法脱身,可那日他想要杀我的时候,你想方设法阻拦他,真的只是顾忌这解不了的蛊,与我性命相连吗?”
梁婠低垂的目光冷冷的,这不是明知故问?
几经辗转,宋檀查到这蛊除了死,是有一种解法的,可那解法于她而言,等同于无。
梁婠也不想让他知道她已知晓解法。
她脸上不带半点情绪:“陛下以为呢?”
“我以为?”高潜略一笑,眼睛盯着她,“为何你从不问问我如何解蛊?我既然敢给你用这个蛊,定然知悉解蛊之法,你与其跋山涉水让人千金求问他人,倒不如开口问我,不费一分一毫。”
梁婠眉心一跳,眸中更冷了:“陛下若真想解蛊,当初又何必——夜深了,陛下明日还要早朝,回去吧,妾就不送了。”
梁婠心里窝火,没有心情再同他继续这个话题,站起身走至门口。
高潜走到她身侧:“再过几日,说不准孤会亲临涂阳。”
梁婠错愕一瞬,诧异看他。
朝中无人了?
高潜拉过她的胳膊,面对面站着,眼里隐有笑意:“怎么?怕了?孤若死了,你也不能活。”
梁婠心上一沉,他该不会要拿她威胁陆修吧?
高潜见人不说话,笑容更深了。
“我们还有一个机会,不是吗?”
梁婠未答话,这个疯子又开始不正常了!
看一眼棺椁,若非心有顾忌,恨不得立刻迈开步子。
她一边提防,一边悄悄摸上香包,不想指尖刚刚触及软布,冷不防被高潜一把抓住,举过头顶。
“梁婠,你已经暴露太多了。”
他另一手拦腰将她扣住,往身前提了提,俯下头看她。
“你想不想知道如何解蛊?”
梁婠恨恨咬牙,抬腿就要给他一脚,不料他早有防备,膝盖将她抵住。
高潜笑了:“梁婠你莫不是忘了,你从前也拗不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