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她的名字,但其实并没有想好要怎么开口安慰。
“然然,你要好好的,一定不能受伤。”
林听舒还是那样温温和和地笑,只是通红的眼眶给她添了两分落寞,让蒋然的心像是被浸满水的海绵塞满了一样堵得慌。
两人下一次相遇是阿姆斯特丹周期的第一个单打世锦赛,林听舒刚复出就连过好几名第一梯队的外协,二人在半决赛遇上。
“林听舒”三个字是蒋然很长一段时间的梦魇,蒋然在她受伤的时候拿了好几个有分量的冠军,但她仍旧不确定,在林听舒归来后,这三个字的梦魇是否会继续。
二人鏖战七局,蒋然在决胜局用两分之差拿下,这两分是她技术心态的积累,她释放地大喊挥拳,和林听舒握手的时候依旧看到对方欣慰的、温柔的笑。
当时处于叛逆期的蒋然不明白,她甚至有些讨厌这样永远温温柔柔在笑的林听舒,好像世间万物都尽在她掌握,又好像她什么都不在乎——不在乎蒋然终于赢她一次,不在乎自己对蒋然的全胜记录被打破,不在乎自己的世锦赛女单卫冕之路断送在蒋然手上。
如今她终于明白林听舒笑容中的含义。
——“用我教会你的,击败我。”
蒋然回过神来,两边的第一场比赛已经开始了。
奥运会团体的比赛和世锦赛团体有些不一样,五盘比赛中,第一盘是双打,第二盘和第三盘分别是两边一单和二单的强强对话。
中国队的双打自然是派出林听舒和向南星,但日本队的排兵布阵却有些奇怪。
——他们派出的双打是佐藤纱织和下野美里。
佐藤纱织是日本队实力最强的,她应该打一单,但如今她却和下野美里组了双打,那就意味着,日本队的一单是此时此刻坐在场边鼓掌的川谷光代。
佐藤纱织实力是日本队最强没错,但川谷光代却有一个佐藤没有的特点。
她是个削球手。
而乔蕊,不太会打削球。
为了赢中国队,日本队变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