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煮花生米、葱拌豆腐、手撕烧鸡、糖醋运河鱼、西湖牛肉羹,如此四菜一汤外加一壶苏州酒,很快就由游七送进了书房,送完酒菜后,游七告退关好房门,去了院外守着。
“薄酒菜,还望年兄莫要嫌弃。”张居正执起酒壶给杨继盛倒了一杯,笑着道。
“酒无所谓,菜亦无所谓,只要有叔大在桌,对盛来,便是一场盛宴。叔大,请。”
杨继盛微微扯了扯唇角,语气半是玩笑半是真诚,完后端起酒杯敬了张居正一杯。
“年兄打趣居正了,居正岂敢......年兄请。”张居正双手捧起酒杯,敬向杨继盛。
“请。”
两人对饮一杯,饮毕后翻转酒杯,酒杯空空如也,未有一滴残酒留下。
“呵呵,叔大,其实,你越有城府,盛越是心喜。”饮完酒后,杨继盛话音突然一转,似笑非笑的看着张居正,眸子里闪着一丝琢磨不透的光泽。
“呃,年兄何出此言。”张居正错愕道。
“呵呵,若是叔大书生意气、暴虎冯河、胸无城府的话,盛,今日也就不会来了。胸有城府,方能成事;意气用事的话,恐怕就难以成事了。”
杨继盛起身,拎起酒壶给张居正倒了一杯酒,呵呵一笑,意有所指的道。
张居正闻言,眼皮子又跳了一下,脑海中闪过了一个成语——图穷匕见。
接下来,杨继盛就该道出此行的目的了。
其实,不用杨继盛开口,张居正心中已经隐约猜到杨继盛此行的目的了,如果杨继盛只是单纯的跟自己探讨朱平安弹劾高博泰一事的话,张居正也就不会如此心翼翼、如临薄冰,让游七把守院子,防备隔墙之耳了。
那可是......
杨继盛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张居正心都不由自主的提了起来......
“叔大,你是不是啊。”杨继盛举起酒杯,似笑非笑的看着张居正。
“呵呵,年兄笑了,来,年兄尝尝这道鱼,这鱼是府里的下人今刚从通惠河里打出来的,鲜活无比,肉质极佳。”张居正举杯同饮后,敷衍的道。
杨继盛嘴角勾起,目光紧紧的看着张居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