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穹继续道:“皇上已有意立刘曜为太子,恐怕不久之后就会将他传召进京。”
陆望狠声道:“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立于高堂?”
苏穹看向陆望:“你们想做什么就去做,剩下的交给三哥。”
陆望已经失去父亲和大哥,苏鹤孑然一身无依无靠。他如今是两家的主心骨,怎么能看着自家孩子受委屈?
苏鹤看着陆望放在膝盖上的手慢慢捏成拳,半掩在黑发下的唇角越绷越紧,忍着心头翻涌面无表情道:“归程,我们回康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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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望看着木桌上的纹路,并未回答。
苏穹见状道:“你们不必多虑,难道还不相信三哥?”
苏鹤扯了扯嘴角:“我们自然相信三哥,只是我并未受到伤害,唐家人也付出了相应的代价。就这样吧。”
苏鹤这样说苏穹并不意外,他们都在为对方着想,他不想苏鹤受委屈,苏鹤不想给他带来麻烦。世上无奈之事何止一件两件,桩桩件件都让人身不由己。他微微叹了口气,看向窗外,起身道:“我还是那句话,你们想做什么都可以,不必有顾虑。时候不早了,我得启程了,你们两个多保重。”
陆望呆坐片刻,突然起身打开窗户,苏穹撑着伞站在雨中,像是有所感应一样抬起头,刚好撞上陆望的眼神。
水雾弥漫中,苏穹勾起嘴角,利落地回头上车。马车在雨中奔袭,溅起朵朵水花。陆望关了窗,回到榻边,还未开口就听苏鹤道:“我知道你心中有气,三哥顾着我们,我们不能不顾三哥。三郎听话,我们也回去吧。我想吃双秋做的油泼肉丝和若清做的蟹生了。”
苏鹤睁大了眼睛,眼里水波荡漾:“三郎带我去抓螃蟹吧。”
陆望却不想这么轻易放过刘曜,他知道苏穹和苏鹤在想什么,但做错事就该付出代价。
陆望见苏鹤像个小孩一样,语带雀跃,表情生动,忍不住低头含住了他的唇。待两人都气喘吁吁,陆望才道:“那阿七先把药喝了。”
苏鹤霎时泄了气:“苦!”
陆望笑道:“有糖。三哥给阿九带了糖葫芦,一会儿我去给你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