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福详惊惧非常,伏地长跪道:“儿子……儿子错了,干爹……干爹……您要救我啊……”
“混账东西!”
傅少卿一脚踹开他,怒声斥道:“敢把歪心思动到主子身上去了,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玩意儿真是活腻歪了!”
傅少卿此言一出,傅福详便清楚自个在背地里干得那些个不见光的事对方都知道了,心知大祸临头的更是吓得六神无主起来,一个劲地哭声求饶道:“儿子……儿子是动了不该动的念头,但……但还没来得及……”
“闭嘴!”
傅少卿根本没耐心听他将狡辩之言说完,就厉声打断了他:“做奴婢的,那都是主子身边的狗,莫说去干徇私谋利的腌臜事,就连这种谋私的想法就不该有!”
“万岁爷念在主仆旧情把你扔到外贸司做事,你倒好,一入金窝便迷了眼,竟胆大包天到生出这些个奴婢不该有的心思来!你说!似你这般偷食的家犬,哪个主子能容?!”
一道厉声喝问,直让傅福详肝胆俱裂,他趴伏在地,宛若抽风野狗般磕头认错:“儿子……儿子错了!干爹……您救救我……儿子求您救救我,给万岁爷求求情……我……我什么都不要了……就求万岁爷留儿子一条狗命……”
“是否留你狗命,咱家说了不算。”傅少卿闭上眼,轻轻叹气道:“且看万岁爷如此处置你吧……”
说着,他转过身去,背对伏地而泣的傅福详冷声道:“走吧,随我去见万岁爷……”
……
镇抚司。
刑房大门外,背负双手的沙东行面色平静地看了眼站在前方,弯腰见礼的裴顺达。
“裴大人,你此番检举有功,万岁爷要是知道了是不会亏待你的。”
“沙大人言重了,上官执政不公,私下徇私,下官……身为人臣,理应为国朝社稷剪除害群之马……下官决然检举,也……不过是尽了臣子本分而已。”
沙东行忽然笑了,他迈着不轻不重的脚步缓缓走到裴顺达身边,伸出手拍了拍裴顺达微微颤动的肩膀,低语道:“裴大人,你说……宁大这么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芝麻小官,怎么就好死不死地在今儿个皇上出宫时冲撞圣颜了呢?”
裴顺达呼吸一促,脑门上方渗出冷汗来,略微结巴道:“这……下官也不知情,许就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