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在下直言,二位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与我南靖和谈吧?!”
眼看双方撕破了脸,黎煛说起话来也就没有了顾忌,“若贵朝是真心要与我南靖和谈,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出如此过分的要求?”
“既是要行侵占之举,何必以正词粉饰?简直是虚伪至极!”
“啪”地一声,闫瑞拍案而起,怒而咆哮道,“放肆!汝身为小邦外使,竟敢对我大宣天朝如此出言不逊,照我看,尔邦对我天朝的所谓恭敬之心早就失去的一干二净了吧?背后行悖逆之事,心藏忤逆之心!我大宣焉能容之?”
“哈哈哈……”黎煛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放声大笑起来,面庞扭曲的嗤笑道,“贵朝自称礼仪之邦,却妄图对我贫弱小国行侵占之举 ,尔等嘴脸才是真正的虚伪至极!”
卫学海面色发阴,突地一下站起身来,死死地盯着黎煛那张疯狂而扭曲的脸,“这么说,贵国是铁了心要与我大宣为敌了?”
闻言,黎煛绝望而又悲痛地闭上了眼,“是我南靖有意与大宣为敌吗?分明是尔之宣廷视我南靖为鱼肉,欲肆意欺辱侵夺!”
说着,他脸上泛起坚硬之色,振动衣袍俯身行礼道,“我南靖将士,等候大宣铁骑来访!”
撂下最后一句狠话,黎煛伸出手抹了抹眼角的泪痕,昂首挺胸地向外离去,只给卫学海与闫瑞留下了一道坚直不屈的背影……
杵在原地愣了许久,闫瑞这才轻声开口道,“这人……确实是个汉子。”
“南靖国还是有人才的。”卫学海感慨地叹了口气,“这家伙算是把潘光珠那股忍性全学会了。”
卫学海这话说的确实是有几分道理,现如今的黎煛比起上一回儿陪同潘光珠入宣时的他,要成熟稳重的多。
黎煛他身为此次南靖使团的主使,能看不出来大宣这次故意发难是借题发挥吗?他自然是看出来的,可就算是看出来了,他也要为自己的国家朝廷争一丝和平的可能,以至于在卫学海一次又一次的刁难中忍耐求全,甚至以外使之身向卫学海下跪祈求。
他企图用个人尊严来求存获得家国和平的最后一丝机会!哪怕他知道这机会微乎其微,可他依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