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旭面色一沉,喝问道:“年初黑水受灾,朝廷特发赈灾款项用以赈灾,然受灾四府,为何唯有上东府衙门出面安置灾民?施粮救民?台野、娄樊、宜伦三府却对灾民百姓不闻不问,身为一府父母官,天灾祸患来临,百姓苦难之际,尔等竟束手旁观?朝廷拨下的赈灾款项,莫不都进了尔等的腰包?”
除却廖志严外,边上胖的跟肉球似得三府知府就吓傻了,不由得纷纷趴在地上打起了抖,“发水之时,下官等也曾救济灾民百姓......”
“尔等还敢狡辩?”齐休平怒而拍桌,吼道:“传口山县灾民张小二!”
“传,张小二!”
站在堂外的洛重云扯着嗓子吼了一声,两名御林军带着张小二来到堂内,张小二一介升斗小民,何时见过这样的大场面,此时不由得有些紧张,下跪行礼都变得有些磕巴起来。
“张小二,你无须紧张,本钦差传你上堂,只为问话。”齐休平一拍惊堂木,正声问道:“现在本钦差问你,你为台野府口山县人,年初黑水大灾,你们当地衙门可有出面解救灾民百姓?”
“回大人老爷的话,年初水灾,小人当地衙门并未出面,未曾安置灾民。”
“换句话说,是让灾民百姓自生自灭,是也不是?”
“是......”
“胡说八道!”趴在地上的台野府知府瞬间跳脚,宛若发狂的疯狗般朝张小二扑去,只不过还未等他扑上前,就被一旁眼疾手快的洛重云一脚踹翻倒地了。
见那台野府知府如四仰八叉的蛤蟆般仰躺在地,嘴中还不停地嘟囔着,“下官冤枉,贱民攀诬......”
“死到临头仍要嘴硬!”邱旭看向倒地的台野知府,冷声道:“台野知府刘一仁赈灾不力,致使天灾再增人祸,恐有贪墨赈灾款项之实,判其斩立决!”
“不!下官冤枉!”台野知府刘一仁发疯似的大喊,可堂外很快便冲进两名御林军士卒,将其拖拽出堂,临到门口时,他突地转头望向邱旭下首的万合,失心疯般的哀嚎道:“臬台大人救我!”
“疯子!”万合面色一紧,急的瞬间站起身来,差点忍不住破口大骂。
好在只是一瞬间,刘一仁便被彻底拽出堂外,不见身影了。
“万臬台这么紧张作甚?”齐休平瞟了万合一眼,饶有深意的说道:“莫不是害怕这刘一仁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出来?”
“大人说笑了......”万合讪讪一笑,重新恢复了镇定。
“刘一仁确有赈灾不力之实罪,但你娄樊、宜伦二府知府与鲁明义一同贪墨赈灾款项之事也是事实,比之刘一仁有过之而无不及!”邱旭面若寒霜,看着跪在自己身前打抖的宜伦、娄樊两地知府,沉声道:“鲁明义于京都被捕入狱,招供尔等为其贪墨之共犯,尔等,可还敢狡辩?”
“下官......下官......”宜伦知府已经吓得浑身打颤,结结巴巴的愣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至于他身旁的娄樊知府,则更为夸张,裆部已经隐约流出热流,霎时间,一股刺鼻的尿骚味席卷满堂。
齐休平极为厌恶地捂了捂鼻,怒声道:“将他们带下去!随同刘一仁即刻问斩!”
“下官冤枉!”
“下官知错,饶恕下官一命!”
阵阵哀嚎之声随即响起,宜伦、娄樊两地知府被人拖拽而出,那涕泪纵横,胆战心惊的模样,哪还有半点四品高官的形象?
待处置完刘一仁等三府知府后,齐休平从袖中取出一张遍布折痕的纸张,望向堂外的夏向荣,“夏向荣听令!”
“下官在!”
夏向荣跨步进入堂内,恭声回应。
“鲁明义于京中被捕受审时,招认贪墨灾款之罪,另供出涉及此事的黑水官员,皆写于此纸之上。”齐休平将手中折好的纸张递到夏向荣手中,凝声道:“凡此名单之上官吏,尽皆抓捕,绝不姑息!”
“下官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