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治水,一下子塞进来许多需要解决的难题,相互纠缠在一起。
当然,真正解决黄河水患的,貌似除了气候变化,再无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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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话魏广德可不能说。
“这次,其实说这个事儿,主要就是我们阁臣要知道有这件事儿,我已经让江治回工部,把所有可能的结果都罗列出来,然后再由我们大家来判断,到底该如何做。”
魏广德开口说道。
“你支持这份奏疏?”
张居正敏锐的觉察到魏广德态度的变化,虽然看似他说出了许多问题,但终究是从执行这个奏疏来考虑的问题。
而到最后,甚至让工部罗列出可能出现的后果。
其实,这不过是在这些后果里做出选择,如果有必须保的项目,那就要早作决断。
比如明祖陵,这个事儿不小。
张居正瞬间就猜出魏广德的打算,既然按照潘季驯的奏疏做了,可能会因为洪泽湖水位上涨危及明祖陵,那就在明祖陵附近修堤坝保护起来。
其实,张居正的猜测还是没错的,政治风险不能冒。
魏广德考虑以后,觉得用淮水冲刷河道也不是不行,至少可以缓解黄河泥沙淤堵的问题。
虽然不能全部解决。
但是,地上悬河的风险也不能冒,特别是把洪泽湖变成悬湖。
明祖陵的安危,已经是可以让他们头上的官帽子不稳的因素。
那么就换个法子,提前在明祖陵周围修堤坝,把明祖陵保护起来就是了。
至于周围百姓,这个貌似也没什么好办法。
实际上,就算朝廷不治水,大河两岸百姓始终还是在黄河水患的威胁之下。
魏广德点点头,张居正就沉默了。
有些东西不需要说明,他也能猜到。
张四维也很矛盾,从他脸色变化就能看出来。
怕是他没想到,入阁不久就要面对这样的难题。
有功劳,内阁自然是首功。
后世多说嘉靖朝严嵩每遇大事就抢夺下面人的功劳,其实这个说法是不对的。
功劳,首选还是内阁的领导之功,之后才是下面的执行功劳。
而相应的,没当出了大事儿,被皇帝责骂的也是内阁阁臣,他们有领导失察的责任。
这次也是,张四维已经发觉,刚才两人的对话,其实就是在尽力摘出内阁可能在事故后的责任。
比如先建明祖陵的堤坝,把明祖陵保护起来。
到时就算黄河水患一发不可收拾,至少明祖陵保住了,他们会被责骂但不会因此被罢官,负实际责任的还是河道官员。
只要避开要命的政治风险,其他的都不是问题。
“其实,惟良的这道奏疏,倒是给了我一些提示。”
不过,魏广德忽然开口说道。
“哦,什么提示?”
张居正好奇问道。
“堤坝之后再建遥堤,之间的空地,在洪水到来时可以行洪,虽然占用田地,但不失为一个缓解水患的好办法,就是花费太大了。”
魏广德开口道。
按照潘季驯的意思,相当于加宽河堤,投入人力物力不可谓不大。
“在我看来,其实若沿黄河水道沿线,择地做为专门的泄洪区,若平时水势不大,自然不需要启动。
可若水势过大,为保堤坝和两岸良田,可把泄洪区放开,让河水灌入其中,分担水流压力。
只不过,我没走过黄河,不知道两岸是否有这样的荒地可供泄洪,所以还得工部的人看看,河道附近是否有这样的空地。”
魏广德把先前想到的泄洪区构想说了出来,其实本质并没有什么新奇的,和潘季驯重开黄河故道一个意思,就是分洪。
“善,大善。”
不过,专门设置泄洪区这个事儿,在这个时代却是第一次有人提出来,倒是让张居正大开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