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归想,话却不会这么说。
线贵快步上前在莽应龙座下恭敬道:“大王,末将一定尽力劝说城里明将弃暗投明,让大王尽快打到昆明去。”
“嗯,本王对线将军一向很看重,此事若成,本王不吝封赏,你要的封地,自然不是问题。”
莽应龙对线贵豪爽的承诺道。
线贵虽然已经被堵住了回明的可能,但也不会甘愿什么也不要,所以在正式降缅时只提了两个条件。
一是自己手下兵马依旧归自己指挥,二则是希望能够在缅甸获得一块封地,他也想做个土司,做个真正的土皇帝。
是的,虽然他在潞江城也算是个土皇帝,但毕竟有太多掣肘。
云南境内,官职比他大的人大有人在,他时不时还得伏低做小。
还是缅甸那些土司好,上面就一个缅王,下面就是自己的子民,如同独立藩国般。
在自己封地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不背叛缅王,东吁王朝就不会对他怎么样,完全的不管不顾。
而且,只要再等上多年,甚至他这个土司还有机会获得大明的册封,成为真正的,拥有土地的土司领主,甚至藩王。
只不过,他想早日请缅王划下地盘,早日去做那土司的愿望,终究没有实现。
莽应龙没有答应他这个时候就去缅甸,而是要等缅军击败明军,占领云南以后才会给他确定封地。
当在保山城下,线贵向着城上明军讲官诉说投缅的各种好处,缅甸人在如何英明的缅王指挥下统一周边藩国,把莽应龙吹嘘成千百年难出的圣君时,迎接他的,是在李成梁亲自指挥下,六门大将军炮的集火打击。
是的,为了打这个冒头的叛将,李成梁直接调动城头六门青铜大炮瞄准线贵,务求一击毙命。
“轰轰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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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六声沉闷炮响后,线贵惊惶落马,随后连滚带爬逃回了缅军大营。
这年头的火炮是真的没有准头,即便是换成西洋大炮,有熟练的西洋炮手,其实也是很难准确集中两里外一个人形靶标的。
虽然是六炮齐鸣,但线贵还是幸运的逃过了打击,距离他最近的炮弹,和他相距不足三尺。
但是除了打死两个亲兵外,线贵也算是毫发无伤逃了回去,虽然有些狼狈。
城头上,李成梁、沐昌祚和罗汝芳都遗憾的叹息不止。
对于这个开展以来首个投敌的汉将,他们可以说对线贵是恨之入骨,做梦都想活捉他,扒皮抽筋。
这么好的机会,居然让他逃过一劫,不生气是不可能的。
至于城下抬着云梯冲上来的三千缅军精锐,李成梁却是丝毫没有看在眼里。
就现在缅军在镇外摆出来这点兵马,李成梁就知道,他们不过是一次试探。
除非攻城战打得有声有色,或许缅军会从大营中抽调更多兵马参战,否则就只是试探一下保山城的火力而已。
只不过李成梁看不起缅军,但对面却有人为此产生了巨大的战意。
“缅王阁下,对面城头有大炮,要不要趁着大军攻城,对面无力顾忌的时候,我,派我手下炮手,把大炮抬到城下,掩护大军攻城。”
说话的人,是站在莽应龙身旁不远,是一个金发碧眼、眼窝深陷、鼻子高挺,肤色偏黄黑的葡萄牙人,看他苍老的皮肤就能知道,年龄已经不小了。
好吧,能确认他是葡萄牙雇佣兵,主要原因也是在印度洋,最活跃的西洋人就是葡萄牙,西班牙的触手还没有伸到这里来。
而之后的两大海洋霸主英国和荷兰这个时候也还没有崛起,根本不值一提。
“不需要,我的朋友,你完全不必因为这几个月没有参战而为拿我的酬金感觉不安。”
莽应龙看着一心求战的葡萄牙雇佣兵队长桑托斯笑道。
桑托斯是他早年结识,那时候他还在为统一缅甸而战。
而在东吁王朝的崛起中,葡萄牙雇佣兵在其中也扮演了重要的角色。
对于一般的敌人,莽应龙自然可以轻易对付。
可是,如果敌人拥有城墙保护的话,若是不能收买内奸打开城门,那桑托斯的葡萄牙雇佣兵就是决定战争胜负的力量。
不过这些消息,被缅甸方面故意隐瞒下来。
而大明也不关注缅甸事,自然也不知道。
而对手下这支花费巨大代价请来的雇佣兵,莽应龙自然也有更大的图谋,那就是凭借他们携带的大炮,轰开昆明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