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大公子那里可有消息传来?”
虽然李成梁的话让沐昌祚打消了大部分疑虑,但他也没有全信李成梁。
真出了事儿,为了自保,谁知道李成梁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他依旧要对李成梁时刻提防着,这才是云南沐家自保的手段。
其实前些年,沐家就已经在小心提防那些文官,因为他们发现一直被文官集团按照调查。
自那以后,沐家就对朝廷派到云南来的官员保持着十二分警惕。
虽然他多少也是受朝廷暗查沐家的获益者,他是第十代黔国公,而第九代黔国公,他的父亲沐朝弼就是因罪夺爵,他有能提前袭了黔国公的爵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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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沐昌祚收起担忧的心思,开始询问其他战场的消息。
对此,李成梁只是摇摇头。
李如松奉命去了孟定府,要带兵包抄缅军后路,但是自出发后就再没往保山送过消息。
这也是他们在辽东就已经形成的默契,除非打出战绩,否则绝对不会派出信使往回送战报。
因为战争若还在进行中,向中军汇报军情,若是半道被敌军的斥候拦下来,可就危险了,等于把整个作战计划交付敌人手中。
这点,李成梁心里清楚,可沐昌祚却不明白,他还是习惯了明军有事无事就向上司汇报军情的模式,根本没考虑到平时和战时的区别。
不过这也怪不到他,西南除了打反叛土司,何事发生过今日这样的大战。
而在辽东,辽东军和蒙古、女真之间的战事却时刻都可能爆发。
“大帅,要不要派人去看看?”
沐昌祚小声问道。
“不必。”
李成梁直截了当回道,“沐公爷大可放心,若有事松儿会派人回报的,若计划进展顺利,自然无须时刻回报保山。
倒是城外安排的那些暗探,有消息要及时上报,免得错失反击最佳时机。”
很快,第二天来临。
明军城墙上严阵以待,虽然不知道缅军何时会对保山发动进攻,但昨日李都督再次上了城墙观察敌营,守城将官们自然也不敢丝毫懈怠。
而在缅军大营里,前营缅军士卒很早就开始饱食战饭,准备今日正式进攻保山城。
在前营缅军准备出战,攻打保山城的时候,中营宽敞的王帐里,也站满了缅军的各营将官。
虽然中军主力尚未全部到达,可尽快占领保山,尽早打到昆明才是缅军的指导思想,自然不会继续等待。
前两天是因为缅王没有抵达,所以缅军前锋面对拥有高大城墙的保山没有发动进攻,现在不同了,后续援兵已经抵达,自然也到了开战的时刻。
“今日由景宗真率军打头阵,试探下保山城的战力。”
缅王莽应龙坐在上首,直接说出了他的决定。
景宗真是从潞江城出发的先锋,在此已经休整两日,首战自然是他来打。
“末将尊令。”
对这个安排,景宗真早有预料,当即上前抱拳接令。
“宗真,此战前,先由线贵线将军掠阵,让城上明军知道本王仁义。”
说到这里,莽应龙微微抬头看向帐篷顶,似乎很是感慨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本王也无意大开杀戒,希望城里明将能体谅本王苦心。
若能说动城中明军投降,本王不会亏待线将军,定会重重赏赐。”
下面的线贵听到莽应龙的话,就差直接翻白眼。
明知道大明朝右军都督府左都督在城里督战,居然还想着靠缅甸的高官厚禄劝降人家,貌似莽应龙已经飘得没边了。
是的,就是飘了。
左都督是什么官职,大明正一品武将,已经做到最高职衔。
继续往上加封,那就是三公三孤加封爵了。
区区缅甸,弹丸之地,若不是被人逮着把柄,傻子才会投到他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