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母亲长眠

在农村,咱们就是吃个肚子饱,粮食有结余,要拿钱,家里还真是拿不出来多少。

大哥立刻表态说:“我再去村上找人借,我争取给二弟筹一万块钱。”

母亲说:“现在村上在外边打工的人多,不停的给家里寄钱回来。一定要把你二弟动的钱还了。不够,就把家里老房卖了,那里还有三间破旧的房子,你收拾收拾住在那里。”

大哥点点头:“父亲走了之后,我应该承担起教育二弟工作,我没有教育好,只要能换回二弟,把这一院房卖了。”大哥当着母亲的面,让弟弟妹妹在自己身边说:“我今天在这里立下规矩,父亲不在了,我就是你们的长兄,今天再次重申,从此之后,我们家的所有亲戚从政为官,只要有风吹草动,听说和女人、和金钱、和利益有关系,欺压百姓为非所逮,我自断胳膊之前,砍断他的腿,让他把牢底坐穿,在这个世上不得好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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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弟和三妹点点头说:“我们听哥的话。我一生也不可能为官。我的媳妇,我的孩子出来,即使当清洁工,也不让他们为官。”

三妹也说:“我的孩子现在教书,让他在教师岗位上退休,永远不得当官。”

大哥说:“不是不能当官,而是当官不能贪,不能起歪心,要为老百姓办事,要当好官,贪官是坚决不能当的。我们家,二弟这个污点难以洗白。他犯的这个错,任何人都不能饶恕的错误,这个错误将影响上面一代人,下边三四代人都为他蒙羞,甚至抬不起头说不起话,在人面前没有高傲和自豪的资本。”

母亲知道,老四和老三已经饿了,便心平气和的对大媳妇说:“老大家媳妇,你去给他们做饭。然后都洗洗睡吧。”

大嫂说:“做好了你再吃一点。”

母亲说:“饱了,吃饱了,多吃无益!”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把门紧紧栓上。

大哥看见母亲把门栓上之后,赶紧和老四说:“你在外边知道的消息多,二弟现在究竟有多大的事?他究竟会怎么样?出来还会上班吗?当不了那个市长,县长,副县长总可以当吧?”

乜四仁摇摇头,还是摇摇头说:“听别人谣传说,他总共拿了360多万元,而且还有三套房子。”

大哥大吃一惊:“他要那么多房子干什么?他不是有一套新房子吗,农科院里还白给他了一套公房嘛,那个房子连水电费都不出,他要房子干什么?还要自己出水电费,还要交打扫卫生的清洁费。要那么多房,花那么多钱干什么?”

乜四仁告诉大哥说:“二哥不仅有那一套新房,体育场还有一套房,省城还有一套房,这三套房他都没有付过钱。二嫂说,还从体育场的房间里,收走了300多万元。”

大哥一听说:“我虽然是大老粗,但我听说贪污20万元就是死刑,这么说来,二弟是彻底回不来了,是要吃枪子的。”

大哥没有说出口的是,听说枪毙的时候,公家还要收五毛钱的子弹钱。

大嫂给母亲端了一盆烫烫的水,她每天总要在外面溜达,晚上是要烫脚的。大嫂叫了两声母亲,没有开门,而且门栓的死死的。她知道母亲今天生气了,肯定是懒得烫脚,栓上门睡觉了。母亲一直早睡早起的习惯。

已经午夜时分,大家都没有睡意,这时大哥说:“回我屋子说吧,影响母亲休息。”

大哥再次说:“以后你们都听我的,为人处事就像我一样,一辈子不要贪图便宜。二弟这个钱,即使我们三家砸锅卖铁,把房子卖了,都承担不起他的责任。我们不能因为二弟一人的错误,让我们三家都承担着不可承受的经济压力。这样吧,你们把你们的钱都还是带回去,这都是你们的全部家当,老四这一万块钱还是岳母留给孩子的学费钱,虽然你们两个人都有工作,能够供得起孩子,但这是老人离别时,对你们的念想和他们的一点心意,这个钱不能动。”

然后大哥把两千多给三妹包好,给她说:“这是孩子孝敬你的,孩子现在已经工作教书了,他有心给你钱花,说明已经懂事了。这个钱你也拿着,一定要把孩子教育好,走正道走正路。我这一辈看来是再也没有脸见人,没有脸自豪了,我们都夹着尾巴活人,因为我们家出了一个不孝子。乜家庄从此都夹着尾巴,本本分分的活人。”

大哥把这自己积攒的三四千块钱放在那里说:“这个钱,我明天去看二弟,他在那里肯定吃不好,喝不好受,睡不好,当大哥的,应该在这个时候去关爱他。”

三妹说:“你要去,就把我们的钱一起带上,给二哥买些吃好的,好喝多,他平时好烟好酒都吃习惯了,可能最近一直不习惯那里的生活。让他在里面吃好一点。”

大哥挥挥手:“我的这些钱就足够了,这三四千元,相当于一个工人半年的工资收入。他在那里足足够了,你们过好你们的日子。不能因为二弟的事,把我们每家每户都搞垮没有存款,没有出路,一旦孩子们生个病,连到医院看病的钱都没有,这样不好。这都是大哥的错,大哥来承担这个责任,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

第二天早上,乜四仁要走要离开家乡上班。他叫了母亲,扣了母亲的门,没有开门。他再次叫了门,母亲还是没有开门。

三姐也去叫门,依然没有开,赶紧跑去告诉大哥。大哥说:“她昨天晚上生气了,肯定睡得太晚,现在可能睡着了,你们先走吧,你们走了,我做好饭再叫她起来。她每天早上习惯先洗脸,然后在村里转一圈,最后才回家来吃饭。你们都有事你们先走,我一会儿叫她。”

乜四仁和三姐就走了。

直到上午10点多时,大哥还是叫不醒,叫不开母亲的门,便把门砸开,看着母亲整整齐齐的穿上自己的寿衣,并没有盖被子。大哥摸了摸母亲的额头,胳膊早已冰凉,身体完全僵硬。

母亲从此长眠,解脱了自己勤劳荣耀一生。

她怀着对二儿子思念、含恨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