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丹松猜出楚宁月之担忧,此刻出声安慰,可这话若是换做旁人来说,楚宁月此时定会驳斥。
也就是她这个大师兄开口,她才不会发作。
但也还是小声嘀咕道:
“她这样子,真不要紧么?”
树干另一侧,穆清远一身染血的灰白道袍,安然躺在此方,呼吸薄弱,周身气息若有若无。
但以气息而论,这便是重伤濒死之相,随时可能断气。
“你大师兄说得不错,此女伤势多为外伤,如今昏迷不醒,也只是因为失血过多。
而今已然止血,只需安养些许时日,便可自行醒来,无须担心。”
钟万壑的话,自然是比林丹松更加具有说服力,可是他并非林丹松,不会迎来楚宁月的客气。
“失血过多?若只是如此,她为何气息若有若无?若真置之不理,她万一醒不过来怎么办?”
面对徒弟的质问,钟万壑面色一僵,此时虽看不到穆清远,但一想到此女来历不明,又刻意接近爱徒,便如鲠在喉。
此时沉声开口,终是没能忍住:
“若是醒不过来,那便是此女自己的造化,怨不得旁人,毕竟此女身份来历不明!”
此言一出,在场的三人心中皆有涟漪。
林丹松作为大师兄,虽然能看得出来,这位叶师妹对师尊有所误会,甚至从未私下里喊过他一声师父。
但他一直以为,这种误会,是始于师妹,而非师尊。
但如今看来,这隔阂的源头不是叶师妹,而是师尊自己。
至于方显,对臭老头本就没有什么好感,反倒是对拉自己出水牢之人,颇感兴趣。
如今见臭老头如此对待那姑娘,心中不免升起了一丝同情,更是感觉自己和她同病相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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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楚宁月...
则是问出一个关键。
“想不到你竟然会这样想!你若如此看轻于她,为何要将她收为弟子?”
“因为她是隐患,无论放在残阳宫哪一堂,皆不安稳,所以我将她放在身旁,更好监视。”
既然话已说破,钟万壑便不再隐瞒,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放下对穆清远的怀疑。
尤其是在其展现出,不俗的武道战力之后。
他更加确定,此女潜入残阳宫,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最开始,他觉得自己还能掌控此女,所以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正好他也想看看此女意欲何为。
可紧接着,他便发现此女与自己的爱徒走得很近,甚至可以说是刻意接近。
尤其是经历了今日的一幕,自己这小徒弟几乎可以说是对此女死心塌地。
倘若此女要对其不利,岂非信手拈来?
“你!”
见钟万壑说话如此直白,楚宁月一时语塞,想不到他从未相信过叶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