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好日子,二囡准备吃罢饭就去仙游的,护卫都找好了,足足二十多人,个个都是家里的家将,就算赶夜路去仙游。
安全问题也没有什么要紧的。
可天不遂人愿,皇后的祭月礼少几个提灯的,别看仅仅是个提灯的活儿,但就这个活儿不知道有多少家打破头的愿意去做这件事。
这是祈福的好事儿,没有哪家不希望自己家的子女能跟着皇后沾点福。
二囡不知道母亲杨氏把她的名字报了上去,等她准备走的时候才知道这回事,无奈之下她就只能满肚子怨气地去宫里。
去的路上正巧碰到了腾远,凶巴巴地给腾远怼了一顿,说他也是个没良心的。
此刻的二囡连同其余八名女子提着凤灯,站在皇后凤座两边的后侧。
站在这位置,自然是高高在上,殿中的一切都一览无余,殿中跳舞的歌女,左右角落两侧敲打乐器的乐师,大殿中央两侧坐满了贵妇。
此刻她们也在饮酒作诗,每写好一首自有奴仆双手呈上。
皇后会从里面抽着看,作得好的,会放在右边,一般般的则会放在左侧,这时候内侍就会走到大殿中。
把右侧的诗词拿出来大声朗诵一番,供众人品阅,作的好的自然也获得频频喝彩声。
二囡心里满是不屑,跟师父的诗词相比,这些贵人的诗词就像孩童所写,句句不离一个“月”字,句句都带着赞美之意。
尤其是最后两句,无论如何都要拔高,想着借此来引起共鸣,听着都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二囡想不通,这阿谀奉承之词她们是怎么说得出口的。
可能是鼻子里面的冷哼声有些大,也可能长孙皇后知道二囡站在那儿有些不耐烦,长孙皇后转过头。
此时乐声突然变小,大殿中顿时一静,长孙皇后看着二囡笑道:“这些和你师父相比如何?”
二囡行礼笑道:“回皇后的话,俗话言,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各有优劣,小女说不上。”
长孙皇后莞尔:“道理的确如此,可万事都有个度量,听了这么久,想必你心里已经有了高下之分,实话说就是,我不会怪罪于你。”
二囡再度地行礼,看着母亲杨氏在朝着自己眨眼睛,她心里明白。
此刻自己不能说好坏,说好那是违心,有欺上之意,说不好,那就是得罪人,别看都是妇人,但妇人要是发起狠来,那也是相当恐怖的一件事。
二囡笑道:“高山仰止!”
长孙闻言哈哈大笑,这句话就很高明了,用来形容诗词一道可谓牛头不对马嘴,但用来形容刚才的那个问答就极好了。
可以理解颜白作的诗词很好,自己这个做徒弟的很佩服,也可以理解在座的贵人都是长辈,作的诗词也挺好,她也很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