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直强迫他冷静下来,想了想,不确定的问“这是……?”
“上士忘名,中士立名,下士窃名。”郑宽耐心解释道“自古以来,除了圣人,都不是完人。每个人都有短处,杨学士如此,俺也不外如是,所以君子可欺之以方。若是没有人捅破这层纸,就算俺们有一万种法子将五虎的试卷夸成花,杨学士也有一万一种法子反制。可有了这则传闻,杨学士若是果然黜落了五虎的试卷,那么他有一万种法子自证清白,旁人则有一万一种法子证明杨学士不公。”
郑直想了想,向郑宽行礼“多谢六叔。”这是妥妥的阳谋,与他拿刀杀光杨家相比,不但更加稳妥,还好处多多。
“行了,快快安排。”郑宽起身“如今太太有了身孕,这院里原本的规矩,也要重新树立起来。其他的俺不管,可是五虎不可莽撞了。”
郑直老脸一红,赶忙称是。显然郑宽不关心六太太,而是关心的六太太肚子里的孩子。谁若是敢伤了六太太肚子里的孩子,郑宽是要拼命的。
“他就信了?”言奴狐疑的扭头看向抱着她的恶少。
“自然信了。”恶少大言不惭道“某年某月某日,俺们在某地宴饮,六叔回来后住进的院子里。”
言奴翻了个白眼,却没有反驳。讲实话,盼望许久,今日终于开花结果,她自然是高兴的。可也因此,想的也就多了。
时才尚太医诊脉,言奴突然听人讲郑宽来了,可她明明让人封口的。这也就意味着院里有郑宽的人,若是如此,那么这冤家和她的勾当,郑宽自然知之甚详。可一直以来,都相安无事。言奴每次去御河中桥那边小住,郑宽也都是会醉醺醺的在院子里的厢房内歇歇。之前言奴认为是郑宽愚蠢,此刻惊醒,她这怕不是着了二人的道吧?原本言奴是要挑破的,可是听早儿学了时才郑宽二人的反应,她改了主意,顺其自然。一个愿意装糊涂,另一个愿意满足心中龌龊,她?稳坐钓鱼台就好。
恶少笑着拿出那枚红色玉韘凑到言奴跟前,为对方戴上“还是大顺号,当然已经不是原来的大顺号。掌柜姓叶,叫叶良辅。”
言奴看了眼手上的玉韘“西院那边也该有份产业的。”
“这是自然。”恶少苦笑“大西号给锦奴,丰收号给二嫚儿。有俺在,六姐、十三姐衣食不用担心,庆字号也不用给她们了。”
“嘉靖会呢?”话已经讲到这种地步,言奴也就不藏着掖着。
“俺当初只打算娶曹二娘,可是目下又有了汤二娘,所以这嘉靖会先放放吧。”郑直自然晓得目下院里的气氛对曹二娘是多么的不利,所以不想为对方拉仇恨。
言奴没有反对,经过两次穿越,她懂了一句老话‘事缓则圆’。扭头对旁边的早儿道“去,把我准备的东西拿过来。”
早儿应了一声,走出去片刻后,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放着一个做工还算精细的招文袋,还有一双皂靴。
“原本打算明个儿再给你的。”言奴慵懒道“可是这身子没来由的就是累。奴愿亲达达旗开得胜。”
恶少自然不会扫兴,大喜。伸手将托盘里的招文袋拿起来,不停夸赞起来,然后又拿过皂靴直接换上“好好好,正合适。”
“真的?”言奴原本心怀忐忑,毕竟她的女红并不出色。不曾想恶少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