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勇一愣“哪位叶佥事?”
“故大金吾叶都指。”行事低声回了一句。
于勇一愣,压抑住想笑的冲动“咋会这样?”
“听人讲昨个儿下午突然就疯了。”行事也是个人精,绝口不提为啥。可昨个儿下午还有啥事比得上乾隆当等四当倒账。
于勇点点头,心中却将此人打入另册。既然想卖好,就不要遮遮掩掩,否则,只会令人生厌。不过能够得到这个好消息,于勇还是开心的,只是叶广生前带着的那些人还有不少身居要职,所以他并没有显露出来。想到传闻中的大金吾娘子,他心里有些痒,俺家的院子还要再扩展一些。
“传下去,谁也不许传闲话。”三奶奶有些头疼“哪个敢嚼舌头,立刻发卖了。”
腊梅应了一声,出去了。唐姨妈起身来到三奶奶身旁坐下,一边为她揉头一边道“虽然这话我不该讲,可是目下,不该是给十三姐退亲才是当务之急吗?”
“前日刚刚大操大办,弄得所有人都晓得了。倘若今日退亲,岂不被人笑话。”三奶奶叹口气“你不懂,不懂。”
“姐不讲,我怎么懂。”唐姨妈看三奶奶神色复杂,不由好奇,难不成还有讲法?
三奶奶却没有吭声,闭目养神起来。她已经按照惠静师太要求的能做的都做了,甚至对六姐的事也默认了,结果依旧如此,果然是那老光棍处心积虑的把她们弄到手。心中窃喜的同时,又对十三姐的遭遇无可奈何,怎么不多等几日?继而生出怨气,都是他的错。
“都是我的错,我的错。”三奶奶防着下人嚼舌头,却哪里想到,有人嘴更快。六姐听到消息,终于打破多日来姐妹间的隔阂,走进准备搬去隔壁院子的十三姐屋里告罪“是我心不诚,我的错。”
“这与姐姐有何关系?”十三姐此刻心绪繁杂,实在无心听六姐讲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都是妹妹的命……”
“不。”六姐打断对方的话,依旧反反复复道“是我的心不诚,是我的心不诚!”
当初惠静师太讲过,必须诚心侍奉他。可是六姐以为人都给他了,就松懈了,心思活泛了。哪怕偶尔有些别样心思也无所谓了,结果‘人善人欺天不欺’。这是警告,警告她郑六姐。她之所以不顾脸面的跑到十三姐面前认错,固然有心疼妹妹的缘由,可心中更多的是对嫁七次的惶恐。
回到自个屋里,第一件事就是把脖子上挂着的吊坠拽了下来,丢在地上踩了又踩。然后对跟进来茫然无措的丫头红哥,绿哥道“把这东西扔了,有多远扔多远。”
绿哥赶忙将吊坠捡起来走了出去,红哥看六姐手势,也退了出去。
待屋里没有旁人,六姐这才来到佛龛前,跪在蒲团上,不停告罪。那吊坠是麝香的,十六郑佰很久以前在街上买的。因为平日间两姐弟最亲,对方特意送了一条给她。自从六姐跟了老骗子,就把这东西翻了出来戴在身上。每次对方来,六姐总要含在嘴里,这也是六姐一再讲有罪的原因“信徒有罪。”
“我无罪。”面对刑部官员的问讯,已经完全醒了酒,脱离了生命危险的江侃,躺在榻上虚弱的坚持道“我爱我的老婆……”
“江犯出身南监,也有官身,纵然一时困顿,谈吐也该不损颜面。”对面的刑部主事皱皱眉头,打断了正要当众发表爱之宣言的江侃,斥责一句。
“我没杀我的娘子祝英台。”江侃从善如流,立刻改正。
“这就完了?”主事等了等,却不见对方还有后话“江犯如何证明你没杀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