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着急。”梅琏自信满满道“佰哥应该听过‘将欲取之,必先予之’吧?。京师藏龙卧虎,俺们一上来就送银子,谁信?就跟养鱼一样,你得先把池塘里边蓄满了水,才能够养出最肥的鱼。”
“可是下午就没来几个了,剩下的大都是各家的内应。”郑佰郁闷的回了一句。
“若是几十万两银子,这么好赚。”梅琏看向郑佰“还轮得到俺们吗?”
郑佰郁闷的不吭声了,梅琏讲的话糙理不糙“那梅东主能给俺一个底不,俺也好给人家一个保证。”
“后个儿吧。”梅琏想了想“给他们打个样,来一个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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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一言为定。”郑佰接受了梅琏的筹划,他也懂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可是郑佰已经在七姐跟前放出话了,若是兑现不了,就太丢人了“其实俺们自己来不是更好,干嘛便宜了外人?”
“得让人相信啊。”梅琏笑笑“况且甄二郎和唐四郎在真定落户了,也算俺们乡党。”
郑佰不置可否“孔方兄弟会为啥也不挂出来?各家也凑了不少呢!”
“那是俺们的杀手锏。”梅琏低声道“现在拿出来,哪能显出威力。待牙行有了起色,到时候放出去,佰哥就晓得了。沉住气。”
股本牙行地上的炮皮还没有散去,第二日就变得门可罗雀,应者寥寥。除了昨日被当做傻子的几个买入者,剩下的都是各家的内应。
就在周围铺子看笑话的时候,第三日,来了一群江南豪客,扬言要收购大通号等三家铺子的股本做货栈。
待一开市,大通号剩余的四百九十九股就被一扫而空,继而对方找到同样来此观望的甄二郎,要买下对方手中的五百股。
甄二郎不卖,此刻股本牙行的红坎肩也找了过来“诸位的股本都是在俺们铺子挂牌的,不能私下定价出售,就算买卖,可以竞价。”
然后红坎肩开始手把手的教这些江南豪客不断抬升大通号等三家挂牌铺子的股本价格。
于是,股本牙行爆发出了欢呼。
“不卖,不卖,不卖……”一声高过一声的欢呼中,代表大通号股本的数字一变再变。从最初的五钱四分银子,涨成了一两八分。
甄二郎也是见过大场面的,狠狠抽了口烟,依旧不吭声,余光却盯着远处的唐玉璞。是的,甄二郎没有经商头脑,却有眼光。上月得知唐东主要上京师,狠心将甄娘子托付给了廉台堡把总的娘子照顾,自个带着东拼西凑的六百两银子跟了过来。
原本他不晓得唐玉璞所图为何,只是本能感觉有的赚。待见到股本牙行,一瞬间懂了。这不就是铺号吗?他熟啊,也不用再看唐玉璞了,才豪气的一口气买了五百两银子的大通号股本。之所以买大通号,很简单,那家铺子之前就在他家附近,英国公家的产业,买了也不怕亏。当然他是不相信会亏本的,毕竟有铺号的前车之鉴。可是昨日大通号的股本降了一成,甄二郎不淡定了,慌了。以至于面对如今的局面,他本能的想要寻求支持。
“一两一钱。”江南豪客尽管不满,却再次报出了最新的价格。与此同时,其他几个江南豪客也对几间唐玉璞等人开出了新价。
周围再次传来了欢呼,有脑子快的,立刻去开户后,胡乱买入还无人问津的各铺股本。原本的内应按照之前的安排,心不甘情不愿的出了铺子,一步三回头的去筹银子了。原本他们不过是捧个人场,可如今看来,这就是捡钱啊。虽然击鼓传花,拥有最后一个人扛下所有,可没有人相信他们会是最后一个人。只要有人进场,股本就会在卖完之后波动,只要有波动,就有银子。
二楼包间内目睹一切的郑佰看的目瞪口呆。心中对的疑虑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五千两是不是少了点?要不一万两,一万两保准收手,带着媳妇跑。
郑直按部就班的画卯之后,就入宫上值。按照规矩,隔月当班,这一次他所在的番先在清宁宫当值三日,然后才来到了乾清门。
已经习惯无聊的郑直一动不动的站在阶下,脑子里却正盘算,股本牙行开张之后可能的进展。此刻有答应从前殿夹道走到丹墀前停下“圣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