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会让人准备后事的。”郑直倒是对祝英台刮目相看,这样的女人得多喜欢江侃啊。当然估计江侃那个王……那个混账多半不领情“祝家若是不让,俺就买块地给他们。”顿了顿“俺要回真定了,你呢?”
沈敬怜白了一眼郑直“奴若是不跟着,干嘛不回娘家?”会票倒账,也波及到了施懋等人。让郑直没想到的是,那个混账竟然逼嫁了妹妹来还账。
因为祝英台身边不能离开人,沈敬怜陪郑直坐了一上午,就又去后院了,郑直则一直坐到了入夜。
“回去以后,都搬去三奶奶院里。”郑直扶着鹿鸣站起来“等俺养好伤,就带着娘子一起回去。”三奶奶坚持要把十娘子葬进郑家祖坟,所以如今一直用冰块封着,停灵在正房西套间。
“杜妈妈想要去庵堂为娘子祈福。”鹿鸣自然不反对,却提醒一句。
“准了。”郑直回答的干脆冷漠“她本来就不是咱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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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鸣叹口气“会票倒账,她男人把娘子的私房全偷了。”
郑直没有理会,经过一场炼狱,他的心更冷了,也看开了。银子确实是好东西,可是没了命,就啥也不是了。
刚刚回到西院,前院传来消息,边璋来了,郑直不得不再次来到前院。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边璋看上去也老了很多。可是看到郑直满头银发,又感觉不值一提“俺没用,如今八号去其半,愧对师弟。”
挤兑终于发生了,只是结果出乎郑直预料,哪怕他们筹集了数百万两银子,面对来势汹汹的挤兑大军,依旧无法招架。更让边璋自责的是,襄王府那边也出了问题,丢了整整一百万两黄金。是的,一百万两黄金。田文胜,朱总旗等人遭遇埋伏,近百人的真定卫,神武右卫子弟无一幸存。与此同时,郑家在真定的乾隆当总号和藁城分号也遭到了强盗袭击。边璋这段日子就是出城去收拾残局。
襄王府之前也不过累计押送了一百多万两银子,从哪弄了一百万两金子?为啥突然这么大数额?更诡异的是,对方竟然没有找后账,向郑家追索。郑直不得不再次将对方和孔方兄弟会联系起来。
他叹口气“师兄不用自责,老冯又何苦。一切都是时也命也。”江侃死了,可是挤兑依旧发生了,那么就意味着这不是对方做的。面对这种局面,冯铎深感自责,直接疯了,每日念念叨叨的就是不该不听劝。
至于谢国表,郑直果然识人不明。原本最被他提防的人,却用最刚烈的法子证明了清白。郑直入狱后不久,对方就被人以莫须有的罪名在南京太仆寺值房杖责,然后没几日就病逝了。而操纵这一切的南京太仆寺寺丞,如今还好端端的继续在任上风花雪月。很显然以谢国表的圆滑,只要对方愿意,绝对不至于如此。
“师弟回来就好。”边璋又开始将郑直不在的这段日子,各处情况详细介绍起来。总体来讲,郑直前几年赚的,这次差不多都搭进去了。二人讲了整整一夜,临走边璋又重复一遍。
郑直也没当回事,却不想中午传来消息,边璋仰药自戕了。
郑直得到消息,半晌没有回过神。
“边监生留下遗言,有负所托,无需自责。”朱千户闷声闷气的讲了一句。
“幕后之人打探的如何了?”郑直突然问。
所谓幕后之人自然是指摧毁嘉靖会的人,也是逼死边璋,逼疯冯铎的人。至于谢国表,凶手另有其人,不过这些仇他一定报。
“还是没有眉目。”朱千户沉声道“似乎一下午就消失了。”
“只要做事,就会有痕迹。”郑直声音冰冷“把他找出来。”
朱千户应了一声“那个李御史的脚色打听清楚了。是河南洛阳人,名叫李良,是刘阁老的学生,听人讲他女儿还和阁老的孙子定了亲。不过上个月,他被人发现杀死在路上。当时……双手被人砸烂了。”
郑直诧异的看向朱千户,他确定没有招呼对方这么做,对方也不可能晓得诏狱里边的事。那么做这件事的是谁?猛然间郑直想到了一个人,郑虎。
“还有,锦衣卫北镇抚司确实发生了事,有一个叫青龙的教匪从诏狱凭空消失了。”
牟斌突然遭到撤换,可不是小事,因此郑直一回来就让朱千户调查。毕竟倘若对方多留些日子,江侃也许就不会死,他的双手也许就能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