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这无需担心。五虎言行无状,留着他才会有损俺们郑家清誉。”郑宽解释道“二虎顾念兄弟情分俺懂,可是五虎咋对你的?处处陷害,逼迫。简直禽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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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切但凭叔父做主。”郑虤面露痛苦之色。
郑宽却满意的大笑起来。
“官人。”正在此时,一位少妇带着几名婢女走进前院。这妇人长着一双三寸金莲,走起路来婀娜多姿,让人看了就皱眉。
“大娘子咋来了?”郑宽皱皱眉头,颇为不悦。
“妾身听闻郑直那个孽障闯了大祸,怕……”郑沈氏扭捏道。
“这有何可怕。”郑宽指着站在一旁目不斜视的郑虤道“二虎已经将一切办妥。”
“婶娘。”郑虤再次和对方见礼。
“原来这就是官人经常提的‘好侄儿’?”郑沈氏端详良久,只看得郑虤眉头微皱,这才听对方道“果然是好侄儿。”
“大娘子来的正好。”郑宽听到这句话才满意道“俺准备让二虎做俺的嗣子,不晓得大娘子何意?”
“妾身自然出嫁随夫。”郑沈氏讨好的凑到了郑宽身旁。
“如此,代俺禀明老太君,择日就请来众位亲友,让所有人都晓得,俺有了个好大儿。”郑宽大笑。
郑沈氏大笑,周围所有人也跟着大笑起来。
郑虤矜持的向众人拱手。
“公子,公子。”廿子这时突然站在远处喊他。
郑虤皱皱眉头,瞪了他一眼,可是这厮依旧在喊“公子公子……”
“何事不能等等?”郑虤怒斥一句,睁开眼,郑宽,郑沈氏等等的所有人都消失不见了,他也没有在方家胡同郑直的院子里。擦了把口水,他竟然做梦了。
“公子,赵四郎来了。”窗边的廿子解释一句。
郑虤一听,这才记起正事,赶忙瞅瞅外边天色,已经吐白?不由懊恼“俺就来。”顾不上洗漱,他就出了卧房,瞅了眼正房,问凑过来的廿子“俺叔呢?”
“老爷去翰林院了,讲今日有应酬。”廿子回了一句。
郑虤稍稍放心,来到前院,就看到了等在院子里的赵耀庆“表弟咋回来了,俺不是……”
“表兄可否借一步讲话?”赵耀庆显得很着急,打断了郑虤的话。他原本在门外等着,准备截郑虤。可是直等到郑宽都出门了也没有瞅见郑虤的身影。害怕这位不靠谱的提前行动,这才找上门。看了眼对方的嘴角,这是睡过头了。
“跟俺来。”郑虤自然晓得大概啥事,更可能是他慢了一步,被锦衣卫那群番子提前得手了。心中不由懊恼,不该听赵耀庆的啥夜禁,抓住了不过挨几句骂,可是如今银子可能都没了。
留下廿子守着二门,两人来到二院郑虤的房间“咋了?”
“事情有变。”赵耀庆也不含糊,直接讲了“五虎出来了。”
“啥?”郑虤一愣,这比他被锦衣卫抢了银子还让他懊恼“他咋出来了……不是,俺的意思是,他不是被抓了吗?”
“确实如此。”赵耀庆解释道“他确实是被抓了,不过抓他的不是北镇抚司,而是街道房。然后就又给放了。”
“北镇抚司,街道房不都是锦衣卫吗?”郑虤恼火的质问“他们也不问问清楚,咋能随随便便就放人?”
赵耀庆无语,也不理会对方的语无伦次“俺本来都到了九衢货栈,幸亏遇到了巡夜的熟人,人家告诉俺,五虎和那个姓孙的都被放了。俺原本也是不信,却又怕是真的。才特意赶去昭回靖恭坊,结果千真万确。至于为何放了?”他瞅瞅窗外,低声道“还不是因为六舅是沈家女婿。”
“岂有此理。”郑虤一拍桌子,吓了赵耀庆一跳“天日昭昭,天日昭昭……”锦衣卫是皇帝的亲卫,本来就应当听命皇帝。只是最近几十年慢慢被文臣渗透,驯化,才有所收敛。郑虤此刻除了来来回回念叨这么一句外,也不敢讲旁的,他还没有疯。
“不管咋讲,五虎终究平安,也算不幸中的大幸了。”赵耀庆提醒一句。
郑虤一下子如同被抽去了脊梁骨,再次恢复成了一滩烂泥,也不理会赵耀庆,继续念叨“天日昭昭,天日昭昭……”
“天地昭昭,万物生焉。”郑直看到《庄子·南华经》这一句话,合上书页,对沈麟道“好了,今日就到这里。明日是五月节,就放你一日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