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不是没有人企图抢权,比如郑家。郑直的祖父郑福之所以起复之后调卫真定卫,当时就是瞄着被丁家丢下的卫印去的。奈何他老人家到真定卫的第二年就病故;郑直的父亲郑实励精图治,好不容易拿到了佥书权,本想着大有作为,却因为祖田被淹,很快撒手人寰。就是如今远在庄浪的郑虎最初也是存了靠武举回卫夺权的心思。
“贤兄来的晚了。”郑直不卑不亢的回了一句“前几日俺们已经应了翰林院的石熊峰,将牌楼立在藁城。”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水淹郑家祖田的事应该与朱家无关,毕竟真定卫指挥使朱忠是掌印官,只要他不犯错,郑家永远也威胁不到他。可郑直还记得一句话‘防患于未然’,十多年前朱家又何尝不是一个佥书指挥。谁又能保证朱家不会以己度人,来个先发制人?所以郑直从小就对真定卫的一掌印、二佥书、二军政指挥这五家没有好印象。
朱卿一听,脸色顿时不好看了“俺今年也得了恩典,补了武生,说起来也算是郑解元的同袍。还望郑解元三思。”
“在下已经九思了。”郑直说着端起茶杯。
朱卿脸色难看,向郑宽拱拱手后,走了。郑宽赶紧追起身想送“朱公子莫要动气。”
郑直却没有理会,来到西厢房郑虤的屋子看了看,没人。再扭头,郑宽已经回来了“叔父。”
“你啊,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的?”郑宽并不反对郑直的独断专行,事实上他让朱卿问郑直就是存了拒绝的意思,可郑直的态度太生硬了。
“与其让他心存幻想,然后让俺们左右为难。”郑直也有自个的道理“不如说开。”
郑宽叹口气“话虽如此,可也该是对事不对人。五虎要晓得,俺们终究是真定卫人。”
“是。”郑直哪里听的进去,却还是躬身应了。可心里则不痛快,直接来到前院找到刚刚搬进来的边璋学习功课。他对郑虤平日交往一概不晓得,如今对方人不在,他也没办法。
郑虤是第二天晚上才回来的,听了郑直的想法,却十分不满“俺都说了,是俺亏本了。五虎为何揪着不放,莫不是又反悔想让俺还钱?”
郑直解释“二虎的心思俺晓得,不愿旧事重提,可……”
不等郑直说完,郑虤打断郑直的话“俺晓得,五虎是觉得亏了本,俺还钱就是了。”说着扭头就走。
郑直也恼了,根本不拦着。既然人家都不在意,他何必枉做小人。
一晃半月过去,眼看着七元会的日子越来越近,郑直跟在边璋身旁越发紧了起来。他想尽可能的从对方身上多学一些,以便到时应对。凿壁偷光倒不至于,可头悬梁,锥刺股郑直真的照着做了。
白钺等人要组建北方人的‘七元会’早就已经传遍了京师,以至于众人纷纷猜测此刻闭门不出的郑直是等着在会上一鸣惊人。毕竟哪位解元如同郑直一般低调,谁不是中举之后可着劲的炫耀,就像上科那个江苏解元唐寅一般。可郑直倒好,除了在同乡会上露了一下脸后,再也不见人。
这种情绪很快通过郑虤传给了郑直,他顿感压力陡增,只能更加不要命的学。边璋忍不住建议郑直可以去外边走走,散散心,不要每天闷头读书。郑直哪里肯答应,毕竟下月初三就是冬至,他可以不要脸面,郑家不行。
“五虎可晓得过犹不及?”到了最后,就连郑宽也看不下去,终于没收了郑直的课本“今日不学了。去去去,到外边看看这繁华京师,不入夜不准回来。俺正好有些问题也要向边监生求教。”
边璋苦笑着拱拱手。
郑直还想分辩,却没想到郑宽把眼一瞪“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