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帐内,男子身着绀青色轻绸窄袖胡服,腰束折枝竹纹墨色锦带,从背后看去,宽肩窄腰,长身玉立。
他正在摆弄桌上一盘军棋,修长的食指轻敲棋盘,带着几分冷淡恣意。
“知道了。”
孟承平几步跑过来,“哎呀,你除了会说知道了,还会说什么?”
“花池渡村!那些药是花池渡村、顾喜喜家、顾喜喜的师父姜老郎中做的!”
慕南钊拿起一枚插着红旗、镌刻“西”字的棋子,边盯着棋盘思索道,“药是我预订的,用不着你啰里吧嗦的告诉我来历。”
孟承平没能得到预期的反应,痛心疾首,“花池渡,顾喜喜!”
“你就不想多问两句?!”
片刻,慕南钊指尖棋子落下,他总算抬起眼帘看了孟承平。
正当孟承平饱含期待,以为他要说点什么时。
慕南钊视线挪回了棋盘上,“不想。”
孟承平身子一歪,扶住桌角,吼道,“你就装吧!装到最后未婚妻都要跟别人开夫妻店了,到时候你可别哭着求兄弟陪你喝闷酒!”
慕南钊本来正要落子的手停在半空。
军帐内的空气也仿佛凝固了一般。
孟承平莫名地心虚,战术性地向后退了三步,
慕南钊这厮自从解毒后,身体日渐恢复。最近孟承平发现自己已经打不过他了。
待拉开安全距离,孟承平才敢继续说,“怎么,被我戳到痛处了?”
“可我说的都是事实!你不能自己骗自己,当它不存在吧。”
“你别忘了,实打实陪在顾喜喜身边的是那个胡人,不是你!”
慕南钊倏地一个眼刀划过。
空气中如同卷起了霜雪,刺的孟承平脸上生疼。
他戒备道,“如今正值用人之际,你要敢杀人灭口,大将军绝不会同意的!”
慕南钊望着孟承平,嗤笑一声,眉眼间写满了不屑。
“孟将军倒不如先操心自己。”
“毕竟,何家嫡女的夫婿候选名单上,可从来没有你这号人。”
孟承平一怔,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靡消沉。
“啊……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