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细看了上面几张,再粗粗往下翻,竟张张的内容都不一样。
大致数过去,这一沓子罪状,竟有三四十张之多。
他握着这些供词罪状的手都抖了。喀尔吉善心里知道,若是将这样的大案送到御前,只要是把这案子办下来,那他在山西的官声将空前高涨,便是皇上也会因此对他赞誉有加。
可是,他心里知道,这案子不好办!这里的罪状只有临汾王氏一家,可各地的名门望族互有联姻,同气连枝,他动了一家,便会牵扯出另外几家。
如今皇上在倒没什么,可他日皇上一走,剩下的那几家必定对他群起而攻之。
喀尔吉善咬着牙试探问道,“进忠公公,这王家可是和您有仇?”
进忠如何不知道他心里在担忧什么,哼笑了一声,悠悠说道。“这有没有仇的又有什么相干?这些诉状可没有一张是假的!
吉善大人,你该不会以为咱家要把这些东西递到御前,只有您这一条路可以走吧。”
喀尔吉善猛地抬头看向进忠,一脸惊恐。
可进忠却戏谑笑道。“吉善大人,今儿把这些东西拿来给您,盖因您是这山西巡抚,若是跨过您去,对您不好。
可这次皇上的山西之行可不能虎头蛇尾,有些事儿,有些人必须要办。
您若不敢办,那咱家就找别人来办,到时不说您一点功劳都捞不到,恐怕还要被牵连一个失察之罪。
吉善大人,您为官多年,可能分得清轻重?
咱家知道您担心什么,如今皇上已经到了山西。在这滚滚巨轮之下,谁妄图阻拦皇上整治贪腐,那便是螳臂当车。
一个王家算什么,若是有其他不服的,直接拿了就是。没了世家大族,吉善大人,您在山西不是更容易施展拳脚吗?”
喀尔吉善闻言细细思量,突然,他握紧了手中的茶杯,死死的盯着那沓子诉状,娘的,干了!
他只将茶杯拿起,猛地将里边的凉茶灌进嘴里。“进忠公公放心。快则一两日,慢则三四日。临汾王家的罪证,本官必将之呈到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