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那日给你的钱,能不能……”
“我用了。”
“全用了?”
“那倒没有,还剩下一些。爹是想要回去吗?”她直直地看着满脸愁容的男人,明知故问。
东宫思玄叹了口气,“爹也是为了给你攒药钱,昨夜那商……
你三婶来房里哭诉没钱了,说你有顽疾,十多日就得用一剂药,一个月得吃两剂,光药钱就要三百两。”
“你三婶说娘家有做药材的生意,或许能省上一些,那一个月也得有两百两。爹这也是……没办法了呀。”
“不治不就行了?像以前一样。”
“胡说什么呢,你祖父都说了要治……你,你知道自己有疾?”他猛地站起。
无忧颇感好笑,扶着椅背坐了下去,“身子是我的,有没有病,我怎会不知?”
“那你……”
“为什么不治是吗?没钱啊。
爹每次只送来五两银子,一年十两,三张嘴,逢年过节还得给观中道长表示心意。
日常生活都不够,哪有钱给我治病?”
东宫思玄大惊:“怎么会只有五两,我明明,明明给了你三十两!”
无忧刹那间便想通了怎么回事,不禁又气又好笑:
“爹不信,可以把孟姨娘叫来问问。算上孟姨娘的例银,我们一共只有十两。”
“爹不是疑你,爹是……爹被那奸货给骗了!你要相信爹,爹真的给了你三十两啊!”
“我相不相信能改变什么?
三十两变五两都是别人的错吗?
又不是一次两次,爹为何能被瞒住这么多年?爹为什么没上山来看过我?”
“我……你爹在礼部任职,你是先帝下令……”东宫思玄握紧了手指,“爹岂能知法犯法?”
“知法犯法?哪条律法写了不准探亲?坐牢的还能探监呢!
所以爹的意思,长公主是知法犯法,定王爷是知法犯法,其他家的父母都是知法犯法?
唯独爹是守法之人是吗?”
“你……”
东宫思玄眼眶红了,跺着脚道:“不可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