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她住在郡主的院子。定王爷不用查都能想到,那东西肯定是如流水往那边送。
经年累月的这么对比啊,这种落差下长大的孩子,要么就是一身反骨不认命,处处争强好胜。
要么就是心气早就被搓磨没了,有一日过一日的凑合着。你自己说,你觉得她是哪种?”
“母妃觉得她是哪种?”
“你当知道,有一种淡定自若是因为破罐子破摔,心灰意冷。”
“她不是。”
“什么?”
“母亲这是在设套,您说的这两种心性,都不是当您想要的贤内助儿媳。
您心中已经给她判了刑,再找罪名,未免偏颇。”
虽在母妃面前,冷淡回应,可那些话回荡在他的耳边迟迟无法散去。
元琰想起了她们的初见,他气不过太傅夸她贬他,上山寻她想出口气时,她规矩有礼。
虽然比起城中珠圆玉润的贵女偏瘦许多,气色差一些,当时只当是小姑娘身子娇弱,干点活就受不了。
那双眼睛,灵气满满。看她的学识气度,还想国公府是用心的,后来虽意识到宣国公府或许对她没那么上心,竟不知是这般糟践她。
要怎样安抚内心,才能如斯心平气和、不卑不亢?如斯热心。
感到背后炙热的视线,无忧忍着没有回头,待收拾完毕,才矜持转身。
这一看才发现是自己想多了,他并不是在看她,他……在神游。
无忧悄悄走过去:“殿下,殿下?完事了。”
元琰回了神,略有些尴尬揉了揉脑门,退后一步,“哦,本王走神了。”
隔着窗台,她十分正式地欠身行了礼:
“多谢殿下昨日相助。”
“你还好意思提,见到你,本王才知道何为浑身是……”
元琰说着抬起头,话到嘴边,改了口,“你眼睛怎么都是血丝,没休息好?你该不是……担惊受怕了一夜?”
无忧不答反问:“您是不是觉得我很麻烦?”
“为了别人的事,御前吵闹,口出狂言,是自讨苦吃。但你……应该也思虑过后果了吧。”
“是,殿下,我不止为她,也是为自己。这件事虽然发生在八娘子身上,我却有深有兔死狐悲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