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已引着二人来到了延福堂,只见正堂上首坐着位满头银灰发,神情严肃的老妇人,身旁立着位面容较好,穿戴不俗的姑娘。

洛主书脚下一顿,目光死死盯着少女。

崔锦荣见女儿没有跟上,微微侧身,轻拉着玉书走进正堂,而后恭敬的给祖母张老太太行了礼。

朱氏又招呼侍立在张老太太身边姑娘见礼。

“玉歌过来,见过你二婶,和你二妹妹玉书。”

俗话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洛玉书强忍住心中的恨意,与洛玉歌彼此间相互见了礼。

随后,崔锦荣将一支上好的镂空雕花白玉簪当见面礼,送给了洛玉歌,这着实令玉书有些心疼。

而一向自视甚高的洛玉歌,在看到这上好的白玉簪时,却有种崔氏故意当面炫耀的感觉,令她心中十分不快。

待几人坐定,下人将茶奉上,洛玉歌带着审视的目光,细细打量起洛玉书。

肤如凝脂,眉如远山,一双眼眸似梦似幻,面容更如菡萏之色娇美动人,确是个美人,只是再美,这身份终是比不得自己。

洛玉歌鉴定完毕后,又看了看手中的玉簪,旋即笑着说道:“二婶不愧是出身商贾之家,送的见面礼都如此贵重,这样一比,表姑母送来的绣品,可就黯然失色得多了。”

她口中的表姑母小张氏,正是张老太太的亲侄女,出身书香世家,洛玉歌把二者相比较,目的自是不言而喻。

果然,此话很快引来张氏的不快。

她冷声训斥道:“玉歌你身为泰康侯府嫡长女,应该知道自己是何身份,岂可将黄白之物与你表姑母的情分做比较。”

好一个下马威,这哪里是在训斥洛玉歌,分明是在敲打崔荣锦,告诫她注意自己的身份,但凡这府里的主子,出身都高她一等。

洛玉歌笑着道:“祖母教训的是,孙女定会谨记您今日的教诲。”说罢用轻蔑的眼神瞥了一眼洛玉书。

对于洛玉歌的故意为之,洛玉书自是深恶痛绝,但比起张氏刚刚所说的话,却是更令她作呕。

什么黄白之物不可与情分比较,真若如此,前世里又岂会费尽心思算计母亲,离间原本伉俪情深的父母,全然不都是为得到母亲的嫁妆银子。

现在装出一副视金钱如敝履的模样,简直道貌岸然到令人发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