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即将回朝,届时师三郎可蒙父勋,荫补亲卫。”
师殷殷刚拿起的棋子,又“啪”地一声落回棋盒之中,在寂静的屋内显得格外刺耳。
她缓缓地将手掌握成拳头,垂眼不语。
云如璟冠礼前夕,师洵班师回朝,云如璟趁机求娶功臣之女。
皇帝认为册封师殷殷为四皇子正妃,可彰显圣恩,便欣然同意。
她怎么忘了这一茬?
现在也到了这个时间节点,可承恩之人却变成了师应舟。那唯一的解释便是......
“令弟荫补应当是莫大的殊荣,我怎么感觉娘子似乎不大高兴?”云如璟见她迟迟没有动静,刻意在她面前落下一子。
“臣女只是觉得,幼弟尚在总角之年,担不起亲卫的职责。”师殷殷抬头看他,眼中尽是寒意。
唯一的解释就是,那日在恭国公府,她警告过云如璟不要用皇权施压赐婚,所以他为了打消她的疑虑,将目标暂时转移到师应舟身上。
“这一点师二娘子可放心,亲卫营中自有人教习。”云如璟面色不改喝了杯茶。
师殷殷暗自咬牙,拿起一颗黑棋,稳稳落在棋盘之上。
“臣女还有一事不解,这究竟是圣上的恩荫,还是谁的提议?”
云如璟漫不经心又下一子,“将军战功赫赫,子嗣受荫再正常不过。”
他看着师殷殷,答非所问,“况且师三郎也入国子监了,正是需要历练的年纪。”
师殷殷低头一笑,这一刻她真的感觉到这个皇宫很大,自己很无力。“如此,便多谢皇恩浩荡。”
她下完这一局棋就失魂落魄地走了,甚至都没有回关雎殿接师沅沅,而是留下周巧陪着她。
而自己卸下了马车的马,漫无目的地在街上狂奔。
她回想自己重生来的这半年,只觉得恍惚。
她尽力地去改变、去破解云如璟布下的陷阱,可是又不断地出现新的变故。
从师沅沅入宫伴读到师应舟荫补亲卫,难道无论她如何谨慎,都改变不了被他钳制的命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