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点酒,一大堆甜甜的果汁,应该是小姑娘爱喝的口味。
“飞花令?”傅晚晴凑过来问。
“怎么,担心我不行?你给我找本书,我临阵磨枪,看一遍就记住了。”杨世彦笑意盈盈把酒递给傅晚晴,自己拿了杯果汁和她碰杯。
“吹牛。”傅晚晴不信:“真以为自己过目不忘啊?”
“我觉得你把以为去掉可能更合适一点。”杨世彦从高脚凳上跳下来:“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你说真的?”傅晚晴挑眉问,她不信杨世彦事事都比她强。
“还真信了?骗你的。”杨世彦看傅晚晴思索的样子,一下子笑出声:“只不过是之前背过,如今没忘罢了。”
玩闹累了,大家一起在甲板上欣赏海上日落,静静地听着涛生涛灭。
海水很平和,不起大浪,轻轻拍打着礁石激起极多雪白的浪花,不紧不慢地攀上海岸,又悄无声息地退下。
“半年前,这里还在打仗,当时我就在这里,分不清是夕阳还是鲜血将整个海湾笼罩在一片猩红之下……”张临远叹道。
张临远说得是去年秋冬的直奉大战,直隶军用飞机炸开了海上的浮冰,两个海军师就是从这里抢滩登陆。
今日在场的,有直隶军统帅的公子,闻言不禁苦笑。
大家都是多少年的朋友,脱下戎装能坦诚相见,把酒言欢,但他们家中长辈分立两派,父命难违,说不准哪日就上了战场,兵戎相见。
轻松惬意的时间总是短暂的,他们都是少爷少帅,万人敬仰,但无人知晓他们身上沉重的担子只要背上,一辈子都卸不下来。
仿佛海水也懂他们的心思,一来一回间,时间也变得悠长了。
大家默不作声的看着夕阳一点点沉落下海面,余晖消散,最终高举酒杯敬未卜的前路,和逝去的一切。
天黑了,大家恋恋不舍的走下军舰,有几个人喝高了,走路东倒西歪,杨世彦和高少爷滴酒未沾,便开车送大家回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