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以为谢宴辞只是一个闲散王爷,没想到出题范畴十分广泛。
一时心中惊诧。
原本还忧心陆喻州能向上一世般高中,现在是彻底放下心来。
心神一放松,手上之事便忍不住懈怠了一些。磨一回歇两回,最后干脆扔了墨锭,在一旁寻了根笔也跟着写起字来。
谢宴辞将写好的试题用火漆封好,侧过脸便见姜稚正趴在书案的另一头写的认真。
便也没扰她,自行在铜盆里净了手。
回府后,没过两日,嘉贵妃派人送来赏赐。不是什么金玉之物,而是各大名家的书写范本。
摆明在暗指,她那日抄写的经文不能入眼。
……
花团锦簇的陆府似乎迎来了喜事,四处张贴着红字,女使婆子手脚麻利地洒扫府中各处,廊上来来往往的都是搬新具的伙计。
“可悠着点,这些新具都是咱们状元夫人添置的,仔细着千万别碰坏了。”
四喜特地从里屋走出来,大声喊了一嘴。
然后才回身继续给姜元宁梳妆。
眨眼就到了京中放黄榜名的日子,多少人翘首期盼就等着这一日。虽说陆喻州那日殿试回来,神色有些不安。
但姜元宁并不在意,只当他是连日备考太过劳累。
陆喻州本就是京中才子,前世中了状元,今生必然能够高中。
她只要安安稳稳坐在府里等候喜讯,等成了状元夫人,再等陆喻州节节高升,日后便能在姜稚面前扬眉吐气一番了。
“喻州还没回来吗?”
四喜点了点头:“姑爷才去了半个时辰,皇城门口放榜,想来没那么快。姑娘若是不放心,奴婢备匹小马去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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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是真比姜元宁还要着急陆喻州是否高中状元。
高中了姜元宁心情才好。她心情好了,做下人的才有好日子过。
姜元宁扶了扶头顶华丽夺目的珠钗,不咸不淡地“嗯”了声:“也行,那你快去快回吧。”
原以为怎么着也得再等半个时辰,没曾想才一盏茶的功夫,四喜就着急忙慌地跑进了屋子。
“姑,姑娘。”
姜元宁理着裙裳起身,吩咐道:“是姑爷回来了?快去让管事的点上礼炮,把喻州迎进来。”
“是。”四喜面露难色,小心翼翼地说道:“是姑爷回来了,但是,但是……”
姜元宁一见她吞吞吐吐的模样,就知出了事,万分不耐烦:“但是什么?一句话也说不利索,若这舌头无用,明日就让人给你拔了去,安静些倒还省事。”
四喜吓得六神无主,膝盖一软就跪倒在地上,哭哭啼啼道:“奴婢才出陆府,听见街上有人谈论高中状元的是位李家的公子,姑爷,姑爷只得了个探花。”
众人皆以为状元非陆喻州莫属,如今忽然换了个默默无名的李小郎君,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倒是也有与姜元宁不对付的姑娘家,乐得在府中大笑,还嘲讽她早已端起了状元夫人的架子,谁知硬生生地打了个脸。
姜元宁听闻消息时,呆愣在了原地。为何前世与今生相差甚远,难道陆喻州是受了自己重生的影响,才和状元之位失之交臂的?
毕竟她重生后,便想尽一切办法缠上陆喻州,在考学路上她也从未帮上什么忙。
见四喜还颤颤巍巍着身子,姜元宁忽然觉得好生没意思,但她也不恼,心想着即便不是状元,得了探花也还有机会。届时寻人引荐,在官场上有所作为一番,假以时日,也能博得个宰相之位。
“罢了罢了,李郎君出身寒门,又为人刚正不阿,走不远的。”姜元宁冷笑了声,垂眸睨向还跪着的人:“去准备准备,姑爷得了探花,府中也是要庆贺的,怎么不见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