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朕还有个好儿子?”
过了片刻又道:“朕当真是疯魔了,同你一个女人争什么。”
说罢,再也不看姜稚与谢宴辞一眼,朝着刑室外走去。
谢宴辞没有去管晋安帝,伸手扶起姜稚,见她裙子已经湿透,就连裹在她身上的袍子都被泥水侵湿不由眼神黯然。
头一回,面对姜稚的目光有了躲闪之意。
“那些刑具,非是大奸大恶不知悔改之徒……”望着看不出人行的张之玄,姜稚皱眉,不知该如何相劝。
她总归不想让谢宴辞太过依赖那种东西。
“爷明白,爷没沾过手。”
银麟卫虽善刑罚,可那些刑具多是震慑之用。
季肆说的不是实话。
想到他望着姜稚的眼神,谢宴辞下意识换了个位置,将她换到内侧:“此人危险,离他远一些。”
姜稚自然求之不得。
她靠着谢宴辞努力忽视不远处那道高大的身影。
偏偏季肆像是与她作对一般,在走上石桥时,竟一剑削了张之玄的脑袋。
长满了花的人头,飞上半空又砸了下来。花奴被他吸引,小跑着去追那滚个不停的人头。
季肆见姜稚被吓得一抖,轻笑两声。语气却是满满的恶意:“瞧着夫人似是不喜这坛中术,本官特地送了张大人一程,夫人可满意?”
话音刚落,谢宴辞已飞身而至,手指朝他喉间而去。
季肆提剑来挡,几息之间,招式已过了几个来回。
只是谢宴辞赤手空拳,与拿着利刃的季肆相比,终差上几分。
眼看着季肆的剑就要伤到他,姜稚心里一急想也没想张嘴便道:“攻他京门!”
季肆挂在嘴角的笑意收起,猛然向她看去。
他用一种全新的目光将她打量了一遭,透着股疯狂之色。
这个眼神让姜稚如坠冰窖,死死低下了头。
上一世,她被逼着伺候季肆时,就曾发现他腰侧有道狰狞的伤口。
因沾了毒,虽用羊肠缝着却要每日上药,不会痊愈。
这伤是他幼时便有的,无人知晓。
这人浑身是毒,也是情急之下才记起,忍不住出声提醒。
却不想,招了祸。
谢宴辞一掌逼退季肆,揽着姜稚便走。
尚嵘屁滚尿流的跟随。
一直到了第一道石门,还能听见身后的猫叫声阴魂不散。
今日发生太多的事,谢宴辞心里乱成一锅粥。
他不明白,姜稚只是闺阁女子,为何会将张之玄的事知道的那般清楚。
还有季肆,虽然她极力伪装,可神色与动作骗不了人。
分明是与他相熟的模样。
她到底还有多少秘密瞒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