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通体寒气,身上有溅上来的血迹,整体虽有凌乱,但语气一派从容,“家里没事了,你先睡。是南阳王麾下有人反了,我去一趟。”
望舒点点头,指着一侧挂着的盔甲和大衣,秦修远接了大毛巾把脸擦干锁甲血迹,很快脱下来重新换上里衣锁甲,狐狸毛夹心袍服,全副盔甲,无声利落,临走摸摸儿女的脸蛋,“真一对小睡猪。”
“不碰吃食不立危室,带足人手快去快回。”望舒视线不离他,声音喑哑,隐有哭腔。
“好。”摸了摸嘱咐他的小妇人,“吓到你了。舒舒,这不算什么,没事。你快快睡你的。”
带上皮手套,合上面盔,大步走出去。
涌动不息的热血一经刀剑遭无情割裂皮肤后,便像河流百川归海,终有了出口,四处飞溅,落在地上柱身,白雪上朵朵红梅,大片盛开,只可惜,百川源源不断,红梅花开一瞬。
唐伯背着手,看着人来来回回,搬搬抬抬,将那些开了红梅的地方,连同白雪一块清理干净,有人抬来热水,把梁上廊柱开出的梅花晕染,带走一桶桶红梅汁,远远浇在角落空地上,滋养这片土地。
“管家,老夫人请你过去一趟。”
“让她不必担心,有事传达,无事早点休息。”少爷出门,他半刻不得离正院。
另一侧春杨捂着鼻前来,他迎上去,“什么事?”
“厨下还有饭菜,夫人吩咐你安排几个人跟我备出来,让大伙在偏院用点宵夜。”
大半夜折腾这一遭,天寒地冻的,又折损十余人,饭菜虽好,食之无味。
直等到四更秦修远回来,去正房看过娘三,又问了母亲,终于师徒俩隔着剩菜对坐,突然就有了饥饿感,“少爷,一块吃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