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长春宫,卢美人在徐皇后面前哭诉:“还请皇后娘娘替我美言几句,请皇上看在臣妾面上,饶过臣妾父亲吧。”
徐皇后叹了一声,道:“卢美人,你父亲有罪在身,法理难容。你身为后宫之人,理应恪守不渝,谨守宫规。现今你却来为你父亲求情,你让我如何帮你?”
卢美人神情黯然,脑袋低垂,哭泣着怯生生道:“我自幼丧母,是父亲大人一手将我带大,如今父亲遇难,我岂能不管?”
“你管得了吗?”
徐皇后冷然一笑,不留情面说道:“现如今你也只能自求多福,希望皇上不要迁怒于你。”
卢美人不敢再言语,只剩下一阵嘤嘤哭泣声。
徐皇后不想再与她多说,正了正身子,霍然说道:“从今日起,罚你禁足筠梅殿,每日抄写《千悲经》二十遍,何日解足我自会差人告与你知。”
卢美人抽泣着点点头,轻声道:“臣妾谨遵皇后娘娘懿旨。”
从长春宫出来,卢美人整个人像丢了魂儿一样,心情失落的就如此时这忽变的天气,阴笼而低沉。
何掌事何尝不是一样,在这个以主为荣的宫中,一旦主子失宠,无论奴才多么努力,一切都将白费。
“主子,皇后不肯帮你,你何不去求求庆妃呢?”
“庆妃。。。。。。”
卢美人忧伤的眼神中透出一丝希望,是啊,庆妃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一定
小主,
不会!
凝香宫中,于公公在庆妃身边说:“娘娘,刚刚听得消息,今日朝上有人弹劾了卢焕卢郡守,他可是卢美人的父亲啊。”
庆妃惊愕片刻,蹙眉问道:“何事弹劾他?”
“听说是强取豪夺之罪,是凤阳商贾联名上书的。”
“那皇上怎么说?”
“这个老奴不知,不过依老奴看,只怕这次卢郡守凶多吉少。”
庆妃不再说话,陷入沉思之中。
于公公眼睛一眯,接着说道:“卢美人必会为其父求情开脱,可这事满朝文武皆知,皇上纵是有心袒护,只怕也难开金口。”
庆妃轻轻颔首,思虑道:“卢美人必不会心甘,那她就会求助于人。。。。。。”
于公公跟着点头,说道:“宫中能为她进言的人,除了皇后,也只有愉妃与娘娘您。皇后乃一宫之主,这等事情必不会管。而愉妃与卢美人素无来往,也绝不会插手此事。这样说来,卢美人也只能来求助娘娘您了。”
“依你之见,我要不要帮她呢?”
于公公望了一眼庆妃,缓慢摇了摇头,“娘娘,正如老奴方才所说,皇上若不肯松口,娘娘去说也只会自找无趣,反而会惹皇上不悦。”
“可是我若置之不理,卢美人必会记恨于我。”
“老奴倒是有一个办法,只是需要委屈娘娘几日......”
卢美人带着何掌事返回了凝香宫,急匆匆前来求见庆妃。
于公公将她们挡在了门口,面带忧虑,惋惜道:“卢美人来得不是时候,娘娘今儿早上忽然心痛不止,请了太医诊治,太医叮嘱需静养三日。美人若是有事,便三日后再来吧。”
卢美人只得悻悻地从凝香宫又走了出来。
何掌事心知肚明,走出凝香宫后,气愤说道:“哪里有什么病,分明就是见死不救。”
“休要胡说,庆妃娘娘若是无病,又怎会不见我?”
“美人你想啊,庆妃娘娘若是真病了,皇上又怎会不知?皇上知后又怎会上朝?就算皇上勤于朝政,那散朝后皇上为何又去了万寿殿?难道不应该来凝香宫看望庆妃吗?”
何掌事说得没错,卢美人想到自己对庆妃忠心不二,如今自己有难,庆妃却如此对待自己,不由泪水泉涌,暗暗伤心。
何掌事忽然眼睛一亮,想到了一计,连忙道:“主子,老奴想到了一个办法,或许可以见到皇上,只是需要主子委屈一下自己。”
卢美人哭得泪眼汪汪,听到何掌事的话,止住了抽泣,急忙问道:“你有了什么办法?”
“庆妃娘娘可以装病,主子为何不可呢?主子忧心郡守大人,急火攻心病倒了也属情理之中。主子若是病了,皇上就算铁石心肠,也不会不来看望主子吧?”
卢美人连连点头,何掌事这个办法还真是高明。既然去见皇上见不到,那便让皇上过来见自己。
“可是主子,装病可是欺君之罪,何况还有太医诊治,所以需要主子隐忍一下,咱们需要真的大病一场。”
卢美人不假思索便点头答应,只要见到皇上,现在就算让自己去死,她也认了。
何掌事将卢美人送回筠梅殿,又亲自跑去了太医院。
“请问这位太医,谢太医可在?”
何掌事与谢太医甚熟,来到太医院却没有见到他,便向一位太医询问。
这位正是贺太医,他看了一眼何掌事,答道:“谢太医泻了肚子,今日便没有来太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