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冲心中暗自后悔,心想:公主你也太实在了,我只是客气一下,您还真不赏了。
宴会散后,宁王来到了撷兰殿,对依婉大加赞扬。赞扬过后,将目光望向顾冲,呵笑道:“若我所料不错,这应该又是你的主意吧。”
顾冲咧嘴笑了出来,九公主点首道:“不错,就是小顾子传给依婉的舞艺。”
“朝中自父皇以下,无不对依婉舞艺赞不绝口,撷兰殿这次出尽了风头。”
宁王面上赞扬,话锋却一转,担忧道:“但凡事不可过于锋芒,以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顾冲立刻躬身,谨慎道:“宁王所说不错,日后我必有所收敛。”
宁王就欣赏顾冲这点,可屈可伸。从不恃才放旷,又能虚怀若谷。
“小顾子,你将此舞取名炸春,乃是何意?”
虽然司徒方分析得很有道理,但宁王总是觉得另有其意,尤其是得知确是顾冲所取之名,便更加有所怀疑。
顾冲自然不知宴会上发生的事情,听到宁王这样一问,不以为然道:“宁王有所不知,依婉舞艺不及环樱,这次我取名炸春,就是要惊吓她们,给七公主一个下马威。”
宁王愣了片刻,还心有期待问道:“只此原因,没了?”
“没了。”
宁王与顾冲对视过后,忽然呵笑出来,想着司徒丞相侃侃而谈,不由轻轻晃了晃脑袋。
九公主带着顾冲与依婉来到长春宫,入门时恰好遇到七公主一行。
七公主脸上明显不悦,身后的环樱也是紧低着头。九公主则是一副得意的样子,当先走进了长春宫。
酉时初,皇帝的家宴正式开始了。
跪拜过后,淳安帝开口说道:“今日除夕之夜,朕与各位爱妃同庆,诸位爱妃不必拘束,尽情畅饮。”
众人谢过皇上,淳安帝又将目光望向愉妃,和声道:“愉妃,今日朕设宴百官,若艳的侍女为朕献舞,可真是惊艳到百官。”
愉妃爱怜地看了一眼九公主,面向淳安帝,笑道:“能得皇上赏识,实是若艳的福分。”
淳安帝淡笑一下,目光望向九公主,慈笑道:“若艳这般有心,都是爱妃调教有方,朕深感欣慰啊。”
庆妃听得这话,心中起了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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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徐皇后,宫中只有愉妃与庆妃身份尊贵,都是淳安帝未登基时便伴在左右。若是皇上称赞徐皇后,哪怕是那些后入宫的妃子,庆妃都不会计较,但淳安帝偏偏在众人面前赞誉了愉妃。
庆妃看似漫不经心侧头望了卢美人一眼,卢美人见庆妃挑了眼神,便猜出一二,当下轻轻点了点头。
卢美人酝酿片刻,开口说道:“皇上,臣妾听闻此舞很是喜庆,今日又是大喜之日,何不让依婉再舞一曲,也让臣妾等一饱眼福。”
淳安帝听后哈哈笑道:“卢美人所言极是,朕自欣赏过后,至今仍是回味无穷。”
徐皇后见皇上也有此意,便笑望九公主,道:“若艳,让依婉再舞一曲助兴可好?”
九公主自然答应,这次她要让七公主亲眼看看,让她输得心服口服。
依婉来到厅中独自一人起舞,虽没有伴乐也没有伴舞,但那种自信刻在她的脸上,无比坚定。
当依婉舞起之时,七公主就知道自己彻底输了。
场上的依婉举手抬足之间都是那样的动人,尽显女儿柔媚。
庆妃不得不承认,依婉所舞确有过人之处。但当她看到七公主低沉失落的样子,她又怎会甘心呢?
家宴散后,庆妃回到宫中,遣走众人后将于公公唤到身边。
“今日撷兰殿献舞你都看见了?”
“回娘娘,奴才看见了。”
“那你觉得,依婉这舞艺好在哪里呢?”
于公公揣摩不透庆妃心意,一时不敢回答。
庆妃哼声道:“依我看来,不过是搔首弄姿,媚态百出罢了。”
“是,奴才也觉得如此。虽有欢庆之意,但动作过于胆大,有伤大雅。”
“那你说她这个舞艺,又是从哪学来的呢?”
庆妃似有所指,于公公立刻明白了庆妃之意,躬身道:“娘娘,奴才觉得,只有青楼女子才会如此这般。”
“哦?若是这舞艺是从青楼女子那里学来,却又献与皇上,那这依婉算是欺君之罪啊。”
“不但依婉罪当可诛,只怕九公主也在责难逃。”
庆妃阴恻测地笑了几声,等着看一场好戏即将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