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寿山皱皱眉头,问道:“你不知宁王来了青州?”
“我怎会知宁王来了青州?我进宫不过月余,一直在公主殿内当差,那日镖局相见乃是我第一次出宫。”
“那你上次从镖局离开,为何去了宁王府?”
顾冲这才知道,原来他们跟踪了自己,难怪后来回去那里已经无人了,看来他们似乎有意避开官家。
“九公主让我给宁王送封信去。”
顾冲不知对方底细,也不知他们为何打听宁王行踪,不管什么原因,自己都不能将任何消息透露给他们。
唐寿山心知顾冲在说谎,呵笑问道:“既然你不知宁王来了青州,那我问你,与你同行的人,都是何人?”
“那是兵部侍郎张庭远,听说好像是来巡边劳军的,其余两人我也不认识,应该是他的手下吧。”
“那你为何随他而来?你在青州住在哪里?”
“我来寻亲啊,九公主厚待于我,得知张大人前往青州,便让我随他而行,路上有个照应。我就住在前街巷弄内,这不刚要回去就被岚儿姑娘给劫来了。”
顾冲说谎不用打草稿,信口而说唐寿山却没有找出一点破绽来。
“希望你所说属实。”
唐寿山见问不出什么,也就不再问下去,便放了顾冲离去。
“总镖头,这小太监说的不似实话,真如岚儿姑娘说的一样,阴险狡诈。”
李大光颇为气恼,唐寿山没有言语,他也知道顾冲是在说谎,可又问不出什么。
“这两天大家先待在客栈,让官牢那里的兄弟撤回来,不要打草惊蛇。”
“是。”
李大光点头答应,吩咐下去。
顾冲来到庄樱这里,只是经过刚才的事情,整个人显得比较郁闷。
“顾公公,可是因家父的事情而愁恼?”
庄樱感受到顾冲的变化,平日里他都是嘻嘻哈哈,今天却愁眉苦脸的。
顾冲摇摇头,问道:“你父亲可曾对你透露过什么特殊的事情,或者说过什么比较反常的话语吗?”
庄樱想了想后还是摇了摇头,答道:“家父在我面前很少提及官场上的事情,即使有,他也不会告知与我的。”
“那博远县令的死讯,你是怎么得知的?”
“是守备大人告诉我的,说家父犯了案子,那县令自知脱不了干系,悬梁自缢了。”
顾冲不再言语,脑海中捋顺着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这博远县令是真的自缢了吗?到底是真死还是假死,即便是真死了,或许他的家人也会知道一些细节。
“博远县距此多远?”
“不远,出城二十余里便是。”
顾冲点点头,起身道:“我要去趟博远县,看来这案子的关键,还是在博远啊。”
“顾公公,你独自前去吗?”
顾冲点点头,对庄樱微笑道:“放心,快则今晚,慢则明日我便回来。”
庄樱满眼担心,关切说道:“一路艰辛,还望顾公公多保重。”
顾冲故意问道:“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庄樱轻呡小嘴,低声答道:“顾公公为家父之事奔波,民女关心自是应该。”
“那若没有此事,你便不会关心我了,是吗?”
“这……”
庄樱心中仿佛撞进了一只小鹿,被顾冲的话问得不由面红。
“好了,不与你玩笑,我走了。”
顾冲就是喜欢看庄樱害羞的样子,清而纯真,娇艳欲滴。
顾冲雇了一辆马车,轻装上阵,直奔博远县城而去。
博远县城,位于青州城西二十余里,归属安雅郡。县城不大,一条博远河穿城而过,故得此名。
顾冲赶到时已近午时,先找了家客栈让车夫休息,自己独自来到县城内,打听到县衙所在,便赶了过去。
此时正值一日当中最热之时,县衙门前一名衙役拄着水火棍,斜靠在衙门前,看似值守,实则已经睡得正香。
顾冲上前轻轻拍拍那衙役,顿时将他惊醒,身子一下站得板直。
“公差大哥,有礼了。”
顾冲笑着见礼,那衙役看看周围只有顾冲一人,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