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平听伊依这么鼓吹自己,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于是语气不自觉地重了些。可话一出口,他又觉得伊依到底是护着自己的,有些于心不忍,便又哄道:“依依乖,你先吃点菜,别乱说话。”
说罢,英平从盘中夹了些菜到妹妹碗里。
“呵呵,小公子天资不凡,若勤加苦练入天玑也非绝无可能啊!”秦敬卿察言观色,说了句好话将英平的尴尬一句带过。
“嘿嘿,秦兄过奖了……过奖了……”
这次英平倒没有流露出得意之色,因为想到青衣公子对他评价时斩钉截铁的态度,英平心中或多或少有些失落。
看着英平,秦敬卿的神色忽然变得严肃。他意味深长地说道:“不过,在下倒真的希望我大唐多出几位三师兄与姜公子这样的俊杰,唯有如此,我大唐复兴才有望啊!”
英平感到些许奇怪,心想这秦公子怎地突然变得如此正经。于是便问道:“秦兄此话怎讲?”
“中原列国,大魏最盛,我大唐次之。今大魏兴盛,不止于兵强民富,更在于修行强者。中原天枢境强者有三——先生、堂主、阁主,唐、魏、韩各占其一。而天玑境强者,先前共有五人,大梁草堂占其二,大魏军中占其二,我大唐长安仅占其一,彼时中原天玑强者大魏独占八成,焉有不强之理?现如今三先生与姜公子横空出世,大唐天玑强者与大魏成分庭抗礼之势,若是日后再多几名这样的修行高手、甚至再多那么一两个天枢大宗师,那我大唐何愁不能复兴?我大唐何愁不能收复河东之地?”
一席话竟让秦敬卿说出了侠之大者的气势,这不禁让英平感到一阵热血沸腾。
大争之世群雄并起,各路豪杰各显神通,欲要在中原建功立业,武道修行是条不错的出路。英平、叶长衫年少心高,不自觉将这些武道强者视为偶像也是自然。也难怪再听到这些话后,英平会有种壮志凌云的豪气。
默默地坐在一旁的叶长衫同样有这种感觉,但他在这段话中捕捉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名字。细细一回味,他立马激动起来。只见他重重地喘息着,忽然抓住秦敬卿的手臂问到:“草堂!?草堂是什么?”
秦敬卿被叶长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小跳。英平见叶长衫如此激动便连忙稳住他,道:“长衫你别激动,有什么事情慢慢说。”
伊鸿雁是明白人,他这些日子一直没提及草堂是为了叶长衫着想。此时见再也藏不住,便只得无奈地说道——
“我这位义子的亲生父母之死便与这草堂有着莫大的牵连,还请秦公子见谅……”
这些日子英平已将为长衫父母复仇视为己任,今日得知元凶自然愤意难平,便激动地说道:“草堂!好你个草堂!此仇不报我英平誓不为人!”
“你俩先坐下吧,这种愤怒毫无作用,莫吓着了秦公子。”伊鸿雁无奈地说道。随后,他又转身对秦敬卿说道:“秦公子,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我这位义子思及父母情难自抑,多有得罪,在下在此给你赔个不是。”
“哪里话哪里话,叶小公子遭此大难,心中有恨人之常情。”
在伊鸿雁的劝说下,叶长衫渐渐地将手松开。
秦敬卿也没太在意,他不过抬手整理下自己的衣袖,随后拱手敬道:“身为人子,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敬卿感同身受,叶小公子听闻仇人之名如此愤恨,是天大的孝子呀!敬卿好生钦佩!”
叶长衫恢复了理智,对着秦敬卿讪讪一笑表示歉意。
提及叶长衫的血仇,英平倒是表现得挺上心。他追问道:“秦兄,这草堂到底什么来头?”
这次轮到秦敬卿得意地笑了,只见他小酌一口酒润了润嗓子,道:“敬卿别的本事没有,但这中原列国强者的秘闻,敬卿倒是十分感兴趣。这草堂的来头可大了,若说修行高手数量,放眼整个中原没有任何门派能与草堂相比。”
“寒门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