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宁侯从后军都督府出来,到长安街走了两步,下意识进入一个胡同,靠墙上不停发抖,摸摸额头,冷汗依旧不停冒。
人,最怕自己吓唬自己。
人,最怕自以为是的聪明。
抚宁侯两者都占了,他笃定只有自己知晓英国公真正的力量,京城贵人在英国公脚下呼吸二百年了,又不是他这一辈开始。
东林当时自以为控制皇城守卫,可英国公依旧随时可以入禁宫,甚至是后宫,东南西北八门随便入。
看似简单,却是二百年的沉淀,文臣永远没有这样的力量。
东林,败在英国公为皇帝开智,败在魏国公的主动放弃。
动刀子的时候,君子真的没有丝毫抵抗力。
抚宁侯在墙上靠了一刻钟,抬头看看晴朗的天色,晚霞红似火,嘴角不由得露出微笑,银子算个屁,老子终于要走了,隐忍八年,海阔天高。
后军都督府公房,英国公从抽屉拿出两张纸,是陆天明火速送来的信息,这小子把抚宁侯的所有反应都算中了。
就是这保国公、天下至美、醉卧美人膝,有点扯淡。
张之极从父亲手里拿过纸,到蜡烛旁点燃,扔到痰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