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盗了多少国帑

抚宁侯朱国弼不敢打断,也不敢岔开话题,只能顺着张维贤回忆。

老头喝了一口水,吐了一口茶沫,抚宁侯立刻慌张起身,到身边给重新倒了一杯,然后恭恭敬敬返回。

张维贤看着他好似突然想起了往事,语气深沉说道,“万历四十一年,文武大员、地方中枢、藩王士绅,大伙第一次联合做同一件事,陛下躲后宫三十年,被天下群雄生生逼了出来。

就在那一年,你袭爵了,当时朱家提督一府,贤侄自感压力很大,退出掌印,充满舍得智慧。

贤侄做事很有灵性,就像现在这样,老夫真想拥有你这样的儿子啊,国弼当时悔恨老夫吗?”

抚宁侯依旧一脸恭敬,“晚辈从未悔恨自己的选择,更不会怨恨公爷,您判断的完全对,晚辈入东林六年后,中枢众正盈朝,可惜他们做过头了,名为教导皇帝,实则软禁,完全操纵国策,外人连皇帝都见不到。

陛下不过喜欢木工,他们又给扣了一个木匠皇帝的名头,如同正德皇帝养了两只豹子,他们就说皇帝养兽无数,百姓不知内情就算了,地方官不知皇城事也跟着嚷嚷,天下好似他们说了算。

若没有人支持内廷,大明要改朝换代了,若没有人告诉皇帝如何争权,先帝不可能操纵魏忠贤掌国事,晚辈是东林,心甘情愿的倒霉,毕竟抚宁侯乃大明侯爵,并非东林侯爵。”

张维贤点点头,语气越发凝重,“贤侄一直清楚底线,老夫是知道的,可惜啊,过犹不及,老夫能护佑陛下不被操纵,但老夫也无法接受阉党压制士大夫。

刺杀是很容易的事,没人像陆天明那样,懂医术又武艺超群,还有一脑子鸡贼的点子。

东林再次上位,他们再不敢肆意妄为,老夫差点大限将至,如今看似清醒,却越发糊涂了。

老夫护佑三位皇帝登基,却护不住他们性命,也教导不了他们,孩子若对父辈师长动了杀念,这一切有什么意义呢。”

抚宁侯听明白其中的暗示了,起身郑重匍匐下跪,

“公爷,我们的优势乃皇权,软肋也是皇权,魏国公并不能像您一样拥有控局能力,江南太大、太富、人心太杂。

天启朝东林的胆大令他后悔不迭,那些混蛋视三十万京营为无物、视二十万京卫为无物、视十万皇城守卫为无物、视八千禁卫为无物,视靖难武勋为无物,取死之道,他们该死,必须得死。

还有他们的继承者袁崇焕,一只该死的螃蟹,擅通奴酋,佞杀将官,豢养将门,妄图用一张嘴、十万兵要挟中枢,狭皇权以令天下,这些狂妄的狗东西统统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