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仙公主美眸半眯:“总共要多少钱?侯爷您说个数目吧。”
陈庆唏嘘长叹:“钱不钱的倒无所谓。”
“王家、蒙家乃秦国首屈一指的豪族,万贯家财唾手可得。”
“可内务府的一切财产都是皇家所有,受千万生民供养而来。”
“百姓生计何其艰辛!”
“他们缴纳了官府的税赋,另外还要再缴一笔献费供皇家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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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耕种纺织之外想贴补家用,砍柴、打鱼、狩猎、伐木、采石,哪一样都少不了山川河泽之税。”
“本侯实在……”
茹仙公主狡黠地笑了起来:“你是怕月氏没钱对吗?”
陈庆目光闪躲:“君子羞于言利,本侯与都隆乃君子之交,哪会计较这些。”
茹仙公主指着桌上空白的纸页:“你一样样开个价出来,我算算带来的钱够不够。”
陈庆故作姿态:“这……不太好吧,未免伤了故交情谊。”
茹仙公主态度坚决:“侯爷尽管算吧,不会让您为难的。”
“那……好吧。”
陈庆这才拿起旁边的玉珠算盘拨拉起来。
茹仙公主聚精会神地看了一会儿,只觉得无趣。
多少钱还不是对方说了算?
她计较得再清楚又能怎样。
低缓的自言自语和清脆的噼里啪啦声中,茹仙公主双目环顾,怀着好奇和瞻仰的心态打量周遭的一切。
厅房内的每一样物品似乎都大有来历。
书架颜色暗沉,花纹绚丽,隐隐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从侧面看去,整块板材是同一根巨木上裁切下来的,没有任何拼接打磨的痕迹。
真不知道这样一根珍贵的木料到底能值多少钱。
格架上摆的宝物更不得了,其中一件鎏金七彩壶格外吸引人的目光。
颜色各异的宝石镶嵌成繁复的花纹,金丝银线勾勒出奢侈华美的曲线。
茹仙公主暗暗估量,到了域外它最少能换五千头牛,或者拿来换个千户都绰绰有余。
至于镶嵌在窗户上的玻璃……
价值已经无可估量。
她不禁把目光重新投向陈庆。
雷侯不是没有钱,相反,他一人的财力恐怕能胜过整个月氏部族。
更可怕的是秦国皇室,统辖万里疆域,治下子民千万,足以积攒出让世人无法想象的财富。
“算出来了没有?”
茹仙公主略微不悦地问道。
“稍等。”
陈庆头也不抬地应道。
茹仙公主探着身子瞄了一眼,顿时大为惊愕。
“一副棘轮要秦钱三百贯?”
“你这棘轮是金子做的还是银子做的!”
陈庆抬起头:“既不是金子也不是银子,而是能工巧匠精心打磨的。”
“铁镐与其重量相差仿佛,价钱却差了十倍不止,贵就贵在工费上。”
“内务府对外发售一向是这个价钱,顶多卖给月氏又加了些许上缴皇家的税赋而已。”
茹仙公主欲言又止,气愤地说:“反正你要填多少就是多少,你若不怕良心难安,尽管往多了填吧。”
陈庆满脸无奈:“你要是嫌贵,去别家打听打听价钱可好?”
茹仙公主恼羞成怒:“我……”
秦国工造独步天下,除了你这里,还能去哪儿买!
还没等陈庆的总数算出来,茹仙公主的脸色已经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了。
买不起,真的买不起!
之前都隆想过要为部族采购一些,但是估算过价钱后,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如今被逼无奈由她来登门求助,结果也是一样。
“本侯算出来了。”
“不容易啊!”
沉默许久之后,陈庆活动着酸痛的手臂抬起头。
茹仙公主冷笑一声:“侯爷,您这句‘不容易’着实惹人发笑。”
陈庆愣了下:“哪里好笑?”
茹仙公主愤然道:“先前你说自己根基浅薄,终日劳碌却无所得。”
“但本公主所见,侯爷的衣食住行比域外的国主都要奢靡华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