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清同赵承砚对了对眼神,将床上的矮桌叫人撤下,不等张有正闭上眼睛小憩,二人一人拉一边,腾地将张有正从床上拽了起来,惊得人眼珠子瞪得老大。
“你们这是作甚?”
柳云清嘻嘻笑着:“不做什么,只想拉着你出去走走看看,既然读书也读不下去,不如跟着我们做生意去,说不得你老张家也能出了巨贾儒商呢!”
张有正正要劝柳云清不要拉着他胡闹,谁道赵承砚也跟着闹得起劲儿,下午竟连官家那头也不顾了,只请邓国公将这活字印刷给官家送去。
而后二人一左一右夹着张有正上了马车,硬将人掳去了城郊。
这会子,园区里匠人们正热火朝天的干活儿。
赵承砚和柳云清叫王杆儿给张有正寻了一身粗布短打换上,白生生的脸和胳膊在太阳底下一会儿就晒得通红。
他有些不自在的裹了裹袒露的胸膛,略有些羞恼的看着面前的二人。
“你们这是做什么,平白将我拉到这个地方,难不成叫我同匠人们一道扛木头建房子不成!我哪里干得了这样的活!”
赵承砚不理会他的羞恼,指了指不远处搬瓦的几个半大孩子。
“你如何干不了?你有手有脚又生得高大,瞧瞧那边的半大孩子,他们最小的才将将十二,我原是不想叫他们来这儿干活,可为了活下去,为了一口饭吃,他们跪着哭求我们。”
“一块瓦三斤左右,他们一次能搬二十多块,一个时辰来回奔走三十多趟,这样的辛劳,一日产也才不过得三十文的工钱,这价钱已然是我们好心了。”
“你既读不下书,出来赚几文钱也不算你虚度光阴,看在你识字的份儿上我一日给你开六十文,七郎试试吧,你怕着怕那的,跟几个孩子比比总不能还怕。”
张有正受不得这样的激将法,而今也是发狠了,什么六十文,他也要一日三十文,读书已然如此折磨,若卖力气再不成,当真是废人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