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周今天回来有些晚,赶着坊门都快关了才回,他今天也是头天上早朝,朝参结束后,就被李世民留下来,整天都在东宫忙碌,甚至以后他也将基本上在东宫行走了。
他早上出门的时候都是绿袍,这会回来头上仍是黑色獬豸法冠,身上的绿袍却已经换成了绯袍。
太子赐绯绫袍赐银鱼袋,方便他以后行走。
虽然辛苦忙碌了一天,但他却很兴奋,满面红光。他一回来,不好意思来找大姐说话,便去找怀玉俩外甥女和小妹,给她们一人一块糕点,是李世民赏他的,特意留了些带回来。
大姐扭头看了看,虽有些不太好意思,最后还是鼓起勇气过去了。
“你当初是怎么识中马宾王的?”玄符问。
怀玉一边把炭火加热,一边笑着道,“有些人天生就不凡。”
“你会看相,伱肯定是早看出他面相中的富贵吧?”樊玄符似有所悟。
“哈哈,我不会看走眼的。”怀玉也没否认。“我初次在迎冬驿客栈见到老马时,就觉得他玉树临风、才高八斗,”
樊玄符却道:“我怎么听说马周之前青衫落拓,载酒江湖,遇到你时,欠了客栈的房钱酒钱,连伙计都能侮辱他?”
“是金子到哪都会发光。”
“埋在地下就发不了光,世上千里马常有,但伯乐不常有。”樊玄符道,“马周这样的书生,天下何其之多,出身寒微,怀才难遇,尤其是动乱之世,他要不遇你,这辈子只怕也难出头。”
怀玉把牛肉串放到炭火上烤,“出身寒微不是耻辱,能屈能伸方是大丈夫,我们不能选择我们的出身,但却可以选择改变自己的人生。”
“命是注定的,哪那么容易更改。”
“不,命运三分天注定,七份靠打拼。人不能不信命,但也不能全信命,我们的命运得自己作主,如果命运真要扼住我们的喉咙,那我们大不了鱼死网破,把命运扼我们的手给砍了······”
樊玄符骑射武艺很好,但也是读过书的,不过毕竟是女孩,读书也难免受三从四德这些束缚。
怀玉的这番话很惊人。
“今天我见过张监了,他说你很久没去看他了,想你了,说你有了情郎忘了阿公。”
樊玄符脸飞红,“哼,后面那句话肯定是你自己说的,我阿公才不会说这话,他也不知道我们在一起。”
“错了,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