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老头压低声音道,“头领,戌时了,再过一个时辰子时,他们肯定会睡觉,长途奔马非常累,您看那些马都不出声。”
壮汉扭头对身后几名小头目道,“一个时辰后开始,二十人潜行过去打晕放哨的校尉,三百人随后进官驿,所有人不能带任何刀械,校尉就算发现也不能杀他们,两人一个箱子,抬起来就跑,其余兄弟路上接应,私自藏银别怪家法无情。”
众人立刻兴奋散开,林中重新恢复安静。
校尉的确太累了,没等一个时辰,又从官驿出来十几人,他们与原来校尉换岗后,直接坐到门口就睡觉,呼噜声震天响。
壮汉看了一会,挥手示意身边的徒弟先上,四个身穿黑衣的年轻人从官驿四周缓缓靠近。
鸡鸣狗盗之辈攀墙功夫比校尉熟练多了,如同猫一样,无声无息从不同方向爬上官驿房顶,顺着房檐吊下来,从门缝看到里面的校尉横七竖八躺着呼呼大睡。
官驿不大,很快就搜索完了,全部在睡觉,四人招招手,又有十几个黑衣人从墙上爬进去,每个校尉身前蹲着一个,领头之人一挥手,十几人齐齐出手,把校尉打晕。
官驿大门被一点一点缓缓打开,壮汉在树林中一挥手,低吼道,“全部光脚,谁敢发出声音坏兄弟们好事,老子弄死他八辈祖宗。”
一群人无声无息又快速进入官驿,非常默契,两人抬一个箱子,半炷香时间都没有,全部离开官驿。
树林中,箱子放下开盖,白花花的银子让所有人深吸一口气,空气瞬间凝固,壮汉哈哈一笑,“二百人从林中抬箱子绕西边回榆园,四百人分两路走小道到东西两侧,记住,必须留下脚印到广济渠,兄弟们,我们发财了,明日我们在榆园商议如何分银,撤。”
他个人威望足够,现在也不适合庆祝,反正家眷都在榆园,大家不会吃亏,小头目们喜笑颜开附和后,立刻分头行事。
这就是皇道匪,偷为主,抢为辅,从不强抢,又一直在强抢,说起来还是他们第一次真正抢朝廷,以前那些所谓抢劫皇粮,被劫对象完全不是官府,最终也酿成他们孤独作战到灭族。
他们走后,官驿内部房梁上无声无息坠下十几名武艺高强的校尉,张湫从门缝中冷冷看着消失的盗贼,带着几人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