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阳门下的值房中人很多,马武看到曹化淳,迎上去简单交代了几句。
徐希皋已经令人喊过了,让祖泽鸿保持冷静,让正阳门的贵人在内宅不要出来。
曹化淳闻言松了口气,但也佩服了,人家从不会选错。
几人一起来到箭楼,几乎与塔顶的祖泽鸿相隔一百五十步在对视。
曹化淳交代几句,马武立刻站在窗口大吼,“祖泽鸿,你也在践踏大明律法,有冤应到刑部、大理寺,陛下念你乃剿匪功臣,网开一面,若待在塔顶两个时辰,降职一级。”
没任何反应,众人只能干看着。
内阁今天晚上是温体仁在轮值,非轮值官员绝对不会来,他一人在黑暗中抱胸看着祖泽鸿,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谁都不知道自己三天前与他聊过什么,也没人关心两人能聊什么。
其实只有一句话,他说:周延儒是南边选择的人,是不可战胜的人物,你得等等生意的变故。
当下还无法判断祖泽鸿说的生意变故是什么,但这句话明显是他的诚意,一两年后两人才能联系,现在保持看戏就行了,反正周延儒即将做首辅,脸上无光的不是自己。
“贤侄,你在做什么!”徐希皋突然一声大叫。
众人扭头看向里面,箭楼很大,有三十多步,小侯爷不知道什么时候,让人从西边抬上来一个三弦弩,正在组装。
定国公一声怒喝,只引来小侯爷冷冷的一瞥,“公爷,下官父母在下面。”
“英国公说了,我们不能插手。”
“禁卫统领不会插手,儿子会保护父母,若您阻止,您就杀了我。”
众人大恼,这里还出了一个神经病。
可谁能阻止他呢,抬三弦弩的一看就是侯府亲卫,不可能厮杀阻止。
定国公犹豫片刻,“他只要不出手,你也不能出手。”
小侯爷看一眼西宁侯府,点点头道,“行。”
众人长出一口气,西宁侯身体抱恙,腰痛无法自由行走,不可能出门,祖泽鸿自然不会开弓,那也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