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书?那封遗书究竟存有何种蹊跷之处呢?”樊司长满脸疑惑地发问。
“因为遗书的贪腐金额有问题。”就在这时,还没等樊司长再次发问,陈瑞林便毫不犹豫地开口说道。
“自从目睹了戴知府遗书中所遗留下来的贪腐数目之后,吴晴就察觉到其中存在着异样,随即便派遣我前往那些相关地点展开一番深入调查。”陈瑞林继续讲述道。
然而,话刚说到一半,却被李云健突然打断:“且慢!”只见李云健将目光转向吴晴,紧接着追问道:“你究竟是如何得知这贪腐的数额存在问题的?”
面对李云健的质问,事已至此,吴晴也不再选择隐瞒,他伸手探入怀中,小心翼翼地取出那本至关重要的账册,并将其递至李云健面前。随后,缓缓解释道:“我成功获取到了这本账册。它可是引发轩然大波之物啊!当初,为了寻得此账本,杜县令几乎不惜倾尽所有力量,甚至扬言要将整个镜湖县彻底翻转过来。”
李云健并未过多追问吴晴究竟是以何种方式获得这本账册的。毕竟对于京畿处的行事手段,他可谓心知肚明。此刻,他全神贯注地翻阅着手头的账册,但很快便注意到,除了那些醒目的大写数字之外,其余部分皆是一些令人费解、难以捉摸的内容。
他们完全没有留意到,就在吴晴将那本神秘的账册取出来的瞬间,现场的某些人不由自主地开始紧张起来,甚至下意识地搓动着双手,仿佛想要通过这种小动作来缓解内心的不安。
李云健接过账册后,迅速翻阅了一下手中的密码本,然后随意瞄了几眼便开口说道:“这本可是加密账册啊!如果没有对应的密码本,根本就不可能解开其中的秘密。难不成……你竟然拥有密码本吗?”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吴晴身上,充满了质疑和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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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李云健的质问,吴晴不紧不慢地回应道:“那时的我,确实不曾持有密码本。”他的语气坚定而坦然,似乎并不在意对方是否相信自己所言。
然而,李云健脸上却流露出明显的怀疑之色,显然对吴晴的解释心存疑虑。他继续追问道:“既然如此,那么你又是如何得知这笔账目存在问题呢?毕竟,如果没有密码本,普通人根本无法解读这些复杂的数据。
“其实道理非常浅显易懂。原因无他,只因这些数目压根儿就并非官盐溢价之后所带来的收益。要知道,这些数额已经远远超出了官盐本身应有的数量范畴,并且就算将账册翻来覆去地查看、计算无数遍,也是绝对不可能拼凑出如此巨额的款项来的。”吴晴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那本账册,继续解释道:“我已经把这里面所有的数字统统都仔细核算过一遍了,但结果却无一例外都是相互矛盾、无法匹配的。不管怎样去排列组合这些数字,又或者通过何种方式进行加减法运算,最终都绝无可能得出与戴知府遗书当中所提及到的那个数额相符的结果。因此,我才开始心生疑虑,觉得这些数字肯定存在着极大的问题。想来想去,似乎也就只剩下这么一种可能性了——这些数额以及从戴知府家中搜剿出来的那些银两,纯粹就是被人刻意安排好,用以扰乱我们视听、混淆我们判断的工具罢了。正是基于这样的考虑,我才特意拜托陈瑞林不辞辛劳地亲自跑一趟,前去查证一下我心中的这个猜想是否属实。”
陈瑞林紧接着继续讲道:“我亲身前往过铜陵、六安、池州以及安庆等地。要知道,这几个地域可是近来遭受水患侵扰最为严重的几处所在啊!也正是在此地,让我察觉到了一些端倪。实在难以否认,在我调查期间所见到的那些饱受灾害折磨的灾民们,他们的饮食与睡眠状况都还算是良好。单从这一方面来看,倒的确不存在什么问题。然而,当我前去视察那些正在修复中的河堤以及各个河道时,却惊讶地发现其中存在着诸多隐患。原本应当使用实木的部位,竟然被替换成了脆弱不堪的竹片;而理应采用坚固无比的巨石之处,却同样被换成了普普通通的碎石子。这般明目张胆的偷工减料行为,着实令人瞠目结舌!于是乎,我又仔细查阅了工部的账目报销情况,并将其与户部拨出的款项逐一对比核实,结果表明两者之间的金额完全相符。可眼前这项工程的质量却是如此之差劲,简直堪称‘豆腐渣’工程!照此情形发展下去,如果明年再度遭遇洪水泛滥之灾,那么这些地区必定会再度出现堤坝决口的惨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