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成熟男性总是善于用理性对付感性的,他在下一瞬间就对陆斌的言语陷入了沉思之中。
“你......你兄长的想法,与你是一致的吗?”陆松斟酌间又问。
陆斌坐于马前,处于父亲看不到角落之中,眼里微微闪烁了一下道“是兄长这般教导于我。”
“你不要学,那也许是兴王殿下教导给世子殿下的家学......”
“可我已经学了。”
“好吧,既然如此,为父且问一句,你们拥有这样的财富,想要做些什么事情呢?难不成和我一样,只想要家宅传承?”
“自然并非如此。”陆斌犹豫了一下,然后才道“男儿在世,当佩三尺剑,立不世之功。”
“立什么功?”
“救人,活命为第一功,制糖,富民为第二功。”
“后续第三功也一并讲了吧?”
“还没有考虑好,这几件事情已经耗费了我们全部精力,再无余力。”
陆松闻言立刻揉了揉自己的额角,他首次觉得,世子殿下以及自己儿子的过于聪慧,过于有主见,实在是一件叫长辈头疼脑热之事。
“实话便与你讲了吧,糖这门技艺,你必须如实交出来,几个孩子,我最大限度只能做到不杀,至于能不能为你二人所用,便看你兄长如何在兴王面前争取了。”
“父亲,你不可从中作梗。”
“我必然从中作梗!我不仅会照实禀报兴王殿下,还要提出斩杀所有知晓此情此景之人的要求,你不要这般看你老子,就是有万般罪孽,天打雷劈,你老子我也照接不误,这门生意太大,一小撮人根本把握不住!你应当明白的,它既然被众多人知晓,那么众多人就得做好死的觉悟!这个世道从来就不怕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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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你这样说,那岂不是我也在这个范围之内?”
“你是不是想说,在兴王的视角当中,你陆斌也属于可以被斩杀的对象之一,与旁人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儿子正是这个意思。”
陆松再度展露出血腥,敢于瞬间拔刀,杀人如同喝水一样正常的笑容“如果死的只剩下一个,那就是不一样的事情了。”
陆斌浑身激灵灵打了个寒颤,但迅速的又挺起胸膛,硬生生憋住一口气顶了回去“父亲!你焉知我便是最重要的那个人?您莫要忘记了,世子殿下还在呢!他才是最重要的那个角色!您不得不帮我们!”
“世子不会参与制糖技艺这等事情,你老子我晓得规矩!”
“但他是我们当中,最重要的一环,他是决策者!”
“您得明白,就像是芸娘,香儿,常平,常安,阿担,阿重是我最重要的财富一样,我包括他们都是他最重要的财富。”
“什么意思?”陆松在这一瞬间突然警觉起来。
“爹,您一开始就该想到,我与您的对谈,其实也在他考量范围之内,这会儿,他大概快到兴王叔叔面前了吧?我便可以与您说清楚了,您如果想要陆家为优先,有一个合适的未来,就必须现在赶赴至兴王叔叔面前,想办法把芸娘,莫戈他们放出来,用陆家的未来,换这些人的自由,这就是我兄长与您的交易!”
陆松闭了闭眼睛,这让陆斌紧张了一瞬间,他虽然认为这概率连千分之一都没有,但还是担忧老爹一时火气顶在了脑门上,不考量后果的冲动一把。
“妈的!被你两混小子算计了!”啪!啪!两声响动,一下在马屁股上,一下子抽在了陆斌脑壳上“好算计!下旬练体魄翻倍。”
“翻倍!爹!等等!为何是下旬?”
“你以为老子回去不抽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