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一曲终了。
大厅内落针可闻,唯有听众的啜泣声不绝于耳。
罗贝尔第一个鼓起掌声,称赞道:“精彩绝伦的技法,和你的演奏技巧相比,我学习的那些绘画就像小孩子涂鸦一样粗浅。”
约拿面色不改,语气平缓,似乎完全没有被沉重的旋律感染:“殿下谬赞了,这首曲子虽然怀念过去,但回忆往往残酷,很多我熟悉的面孔都已不能再见。值得怀念的,只有一起度过困苦岁月的朋友和鼓起勇气跨越苦难的自己。”
“过去之所以美好,无非是历史已然定格,留在脑海中任由心情肆意加工,于是愈发显得绮丽。各位,这杯酒,敬过去。”
罗贝尔举起酒杯,里面空无一物,但他觉得此时此刻有必要率先作表率:“如果一味沉浸在过去,难免失去踏足未来的勇气,这杯酒,祝未来。”
“祝未来!”
客人们举起酒杯,异口同声。
宴席的热烈并未因为一小阵的低沉气氛而消散,在调整心情不久后,大家再度开始畅谈大笑,乐队也重新演奏起来欢快的圣歌。
悠扬的音乐声响起,如同春风拂面般温暖人心。宾客们纷纷起身,随着节奏舞动身体,尽情享受着这欢乐的氛围。笑声、歌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曲美妙的交响乐。
人们举杯畅饮,品尝着美食,分享着彼此的快乐和故事。每个人都沉浸在这份喜悦之中,忘却了一切烦恼和压力。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只剩下无尽的欢笑与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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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拿走下台,轻轻将心爱的苏格兰风笛放回动物毛皮制成的收纳袋。罗贝尔走到他身边,看着他做完所有动作,正要开口时,早已等候多时的翁德雷立即凑了过来,谄笑着勾住罗贝尔的肩膀:
“啊呀,主教大人,啊不,殿下。”
翁德雷嬉笑着说道:“听说您已经在打下一片自己的封地了,哎呀,实在太让属下钦佩了。”
“听说你更改了堡垒的修筑位置,更靠近领民的定居点,你有一颗许多人都不曾拥有的爱人之心,只在军方当差实属屈才了。”
“不必了,殿下,我当个军头儿就足够了。嘿嘿,斯拉夫人的灵魂,就是一个腰里别着弯刀的酗酒流浪汉。除了砍人,咱什么都不会。我这种五大三粗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犯错。我相信,只要在殿下的麾下,我的屠刀就不会伤害无辜的人,这就是咱追随您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