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决定省略废话,直入正题。
“我听说,你似乎对部分人群有不满意见,如果不解决类似问题,可能有损你我的友谊或妨碍日常工作,我希望你能详细解释原因给我听。”
鲁伯特虽然满头疑惑,但还是把对穆斯林与犹太人的厌恶之情以简明的话语概括了出来。
当罗贝尔要求他解释理由时,他先是支支吾吾了半天,再是将教会宣扬的理论大致复述了一遍。
“所以,其实你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歧视那些人。”罗贝尔追问道,“你只是听其他人宣扬过这个道理,而这个社会大部分人包括你的父母都在这样做,所以你也照着做了,并认为没有做错,是这样吗?”
“唔……”
鲁伯特眉头紧皱,似乎并不想承认自己如罗贝尔所言的那样“跟风”。
但紧绷良久后,他的眉头一展而开,坦然地点了点头:“是的,大人,您没有说错。”
“很好,你能承认我的话,说明我们还有的可聊。”
罗贝尔毫不迟疑地赞叹道。
“说起来,鲁伯特,其实我一直不太明白歧视这个词的含义。我认识过许多人,有阿拉伯人,比如哈勒法迪外交官和他的妹妹,也有犹太人,比如贝尔纳多银行长。我不曾主动选择仇恨哪个人,而当我们成为朋友的那一刻,覆盖在我们身上的标签自然而然地消解,其实他们都是很好的人,和所谓的‘正常人’并无差异。”
“仔细想想,歧视到底有什么意义呢?我们为什么要仇恨某些人口中下贱的人群,甚至你都不熟悉其中的哪怕一个个体,就认为这些人身上有着低贱的血脉,民族的缺陷或者个体的无耻?直到这两年我来想通这个道理。归根到底,终究是人对权力的欲望压过了理智。为自己的无权无势而痛苦,渴望借助似你我一般的当权者之口寻找一个比他们更卑贱的对象,背靠着大树,竟连凡夫俗子也有了挥舞正义大旗尽情泼洒权力之恶的幸福,久而久之便养成了习惯。”
鲁伯特迟疑地颔首:“您说的……仿佛也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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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贝尔补充道:“我们是如此看待穆斯林和犹太人,说不定穆斯林和犹太人也是如此看待我们,毕竟他们不比我们更蠢,却也不比我们更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