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将第战力最为完整的第五小队的指挥权划给罗贝尔,百号劲卒扛着一把七八米的斜梯埋头狂奔。
了望塔上的雷德尔一眼便瞧见了这支突出阵型的别动队,呼喝守军对其重点打击。
箭雨之下,二十多名没有失去盾牌防护的步卒应声倒地,哀鸿遍野,战损率瞬间超过两成,超过了公认的溃败阈值。
瞬息遭受重大伤亡,第五小队的脚步为之一顿。
罗贝尔眼疾手快地扯住斜梯的边缘,大吼一声,把数人合力方才勉强扛起的梯子挎在肩膀上,脚步一深一浅,奔向相距仅剩二十米的城墙。
城墙上的守军被城下敌军将帅的英勇深深震撼,一时间竟忘了上弦。雷德尔目瞪口呆,捏住城垛的手指深深嵌入缝隙:
“见了鬼了,那他妈能是人?”
趁着守军愣神的间歇,罗贝尔扛着斜梯一举冲至城墙,但这已是他力量的极限。
小主,
五小队其余众兵急忙赶至他身边,七手八脚地架起梯子。
“一、二、三!”
“嘭!”
结实的裹皮木梯应声砸在墙面上,斜角约二十度,恰好是守军无法用叉子推开的角度。
雷德尔喘息间毛骨悚然:“不好,云梯架上来了!礌石!快!摧毁云梯!”
靠近云梯附近的守兵慌忙从脚边举起几十斤重的不规则石头。
但在士兵把石头砸下去的前一刻,一道紫色的身影如直冲云霄的鹰隼一般呼掠而上。
“咔嚓。”
一柄金铁交合的长剑从头盔与胸甲间的缝隙扎进他的胸口。
士兵难以置信地低下头颅。
怎么会这么快?
他是飞上来的吗?
罗贝尔冷冷看了他一眼,反手又一记重钉锤横拍在他的头盔上。士兵眼球激凸,七窍流血,软软倒在地上,再无声息。
死亡的恐惧爬上萨尔茨堡士兵的脊背。
那个扮作主教的青年人,没有半点神职人员的怜悯与神圣,举手投足唯有人尽皆杀。
先是一剑,再是一捶,先是一捶,再补一剑。云梯登城口眨眼间被他清理出一片空地,血浆满地,全场寂静无声,唯剩粗重的喘息与惊骇的吞咽声。
罗贝尔大踏步地向前走去,敌人宛如躲避瘟疫般为他让开一条通路。
第五小队的其余士兵很快纷纷爬上城墙,背靠城垛,与后知后觉的城防军战作一团。
约莫半把个沙漏的时间流逝后,城墙塔楼上传出几声畏怖崩溃的惨叫,几个弩手在半空中扑腾着四肢,继而重重砸在荒地上,鲜血自盔甲缝隙涌溅而出。
再一小会儿,一张被割断了弓弦的床弩也被拆成零件,一块一块地掉下城墙。
失去护城弩炮的压制后,法罗下令全军一往无前,轻松地将巨炮送抵至城门前,二十步距离。
一名维也纳的炮兵士官向皮雷将军敬礼汇报:“报告长官,抵近完成!”
皮雷下意识伸手就去拍他的头盔,却被后者一个弯腰躲了过去。
“我懂!”炮兵士官又敬一礼,“您是想说‘愣着干什么,赶紧打’吗?”
皮雷愣了一下。
然后迅速又一巴掌拍飞了他的头盔。
“知道还特么废什么话,赶紧打呀!”
“是、是!”
“装填、点火!”
“好!”皮雷单手叉腰,挥下小令旗,“开炮!”
“轰——”